我完全没有意料到孩子竟然有这样的举动,他扑的我方式,就跟小奇当初扑向我怀里的动作一模一样,我端住红茶的手一顿,整个人彻底僵硬的傻在那里。
他见我我不动,一边咬着蛋糕,一边歪着圆圆的小脑袋看向我,也不说话。
傅姿雅见小牧有这样的举动倒是吓了一跳,她知道孩子是我的心病,怕我想起什么,:“小牧,你赶紧过来!”
小牧没有动,依旧歪着头看着我。看了我好久,他拉了拉我的衣服,我笑着低头去看他,刚想问他要做什么,他忽然从我身上爬了上来,在我脸上亲了一下。
我愣了,傅姿雅也愣了,所有人都没料到小牧竟然会有这样的举动,房间内安静了一会儿,傅姿雅最先回过神来,她见我脸上身上,全都是小牧手上的蛋糕奶油,便快速把小牧从我怀里一抱,递给了一旁的佣人,从桌上抽了几张湿纸巾后,便立马替我擦拭着说:“小樊,小牧太不懂礼数了,看把你衣服弄脏成这样。”
可谁知道她才擦几下,我身上的蛋糕奶油却越擦越脏,傅姿雅有些急了,我一把按住她的手,没有半点生气笑着说:“好了,这是孩子喜欢我的方式啊,衣服脏了可以洗,下次来,小牧可不一定会愿意亲我,这是我今天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傅姿雅见我脸上却是没有半点生气的迹象,反而还带着笑,便立马让佣人去房间给我找件衣服来给我换掉,可能孩子难得休息一会儿,没多久便有护士走了进来,拿着针和药水,本来还在房间里捣蛋的小牧一见到这样的状况,张嘴便嚎啕大哭了出来。
不断往床下钻,倒是把傅姿雅搞得有些哭笑不得,废了好大力气都没能把孩子给从床底拽下来,我只能起身去帮她忙,两个人一人抓一只手,很快就把小牧给拽出来了,护士抓住他小手臂摁住,拿着细长的针就往他血管里扎,孩子瞬间就哭得撕心裂肺,在一瞬间我仿佛看到了曾经的小奇,我急得不行。
一时看了一眼护士,一时又看了一眼小牧那张因为疼痛几乎扭曲的脸,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冲动之下反手把护士一推,那护士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整个人便倒在了地下,小牧顺势往我怀中一爬。
我喘着气死死抱住她,满脸防备看向屋内所有人。
孩子的手在流血,我拿起他的手看了一眼,我抱着他就想走,其实我也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直到身后的傅姿雅忽然将我一拉,她说:“小樊,你要把孩子带去哪里?!”
那一瞬间,我脑袋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击了一下,脑海内一片空白,我抱着孩子迷茫的站在那里。
傅姿雅感觉到了我的不对劲,她皱眉小心翼翼看了我好一会儿,有些不确定我是怎么了,但是她感觉到了我的不对劲。
我反应过来,意识逐渐回笼后,我迅速把孩子递给了她。笑着说:“我、我、”
我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解释我刚才的反常,好半晌,我尴尬一笑说:“抱歉,我失态了。”
傅姿雅对于我刚才的反常有些不理解,她虽然没有说什么,可我感觉到她孩子的手似乎有些在防备我,为了快速让自己冷静下来,我在房间内找了一圈,便迅速走到茶几胖拿起那杯凉透了的红茶大口大口喝了下去,一杯见底后,我心里那只野兽这才稍稍安静下来点,我把杯子往桌上一放。
可谁知道放下去那一秒,桌上堆放着文件随着我的力度。一一滑落在地,我看到后,下意识弯身要去捡,可手还没碰都那文件,我一眼看到文件内那些龙飞凤舞一般的签名时,我手便顿住了。
傅姿雅见我蹲在那许久都没有动,她把孩子交给了佣人,走了过来问我怎么了。
我看了她一眼,又低头看了一眼地下的文件,反反复复好几次后,我目光落在沙发上那件西装上。
我人缓缓从地下站了起来,傅姿雅想来碰我,我连连退了好几步。
傅姿雅手缩了两下。皱着眉头问:“小樊,你到底是怎么了?”
我没有理她,一言不发从房间内退了出去后,傅姿雅还想过来追我,陈溯一把拉住了她,示意她别再跟着我,傅姿雅又再一次问:“到底是什么了?”
陈溯没有回答她,而是朝那扇一直紧闭的卧室房门看了一眼。
等我到达楼上自己病房后,便迅速在抽屉内翻找着东西,等我找到那些药后,倒了几颗在手上,来不及数,系数全都往嘴里塞了进去,我端起柜子上的水,大口大口往自己喉咙里灌,当我感觉那些药逐渐往我胃里下落时,我紧抱住浑身发抖的自己,缩在床上一动不动。
于曼婷在我出门的时候,就说下楼去买点菜回来给我炖汤喝,现在她还没有回来,我找不到任何人来帮我,我只能用被子死死裹住自己,不断在心里一遍一遍告诉自己冷静,一定要冷静。
那些被我吃下去的药,过了半个小时终于发挥了药效,我头终于没有那么疼。可是伤口又疼了起来,我抱着自己在床上缩成了一团。
等于曼婷回来后,我在床上流了一枕头的眼泪,于曼婷起初以为我是睡着了,见我没有动静,正轻手轻脚的打算去厨房时,她似乎是听到了哽咽声,她回头看了床上的我一眼,觉得有些奇怪,走了过来便揭开了我被子。
见我浑身都是冷汗,身上的病服全是汗水,她立马将我从床上给抱了起来,连声问:“小樊?你怎么了?是不是病又发了?”
我没有理她,更没有说话,她比我还要慌张,因为她见过没吃药发起疯的我是什么模样,她把我放在床上,便满屋子找着药,她找了好久,才发现床头柜上那洒落一堆的药,便知道我及时吃了,她似乎这才松了好大一口气。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