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小孩儿沉默着,若有所思地左顾右盼,突然猛地窜起来,往草丛里跑。
江献跟着站起来,周围都黑黢黢的,只有蝉在树上聒噪地叫着。
怕他乱跑受伤,江献皱眉喊到:“回来。”
圆圆却第一次没有听他的话,在草丛里寻找什么。
没等他脾气发作,小男孩双手拢在身前小心翼翼走了回来。
江献有些好奇,问:“你捉的什么?”
傅博渊把双手举起来捧到他面前,江献微微弯腰,透过指缝,看到手心里一只亮闪闪的昆虫在飞舞。
“萤火虫会发光,我也帮哥哥抓到了。”
小男孩漆黑的瞳孔颤动着。
月亮被云掩住,萤火虫在手心乱撞,他的眼睛才该是这片夜色里最温柔的光。
—
江献往前蹭了蹭,枕到了傅博渊的枕头上,两人之间的距离顷刻间缩短。
呼吸交缠间,他确定傅博渊已经睡熟了,才轻轻把对方的刘海撩了上去,看见那道隐秘的疤痕。
他左手撑在枕头上微微起身,低头在疤痕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用气音小声说:“谢谢你。”
腰上的手也随着他的动作上移,傅博渊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半睁着眼睛问:“哥是要去卫生间吗?”
江献摇摇头,乖乖躺回了被窝里:“没有,你睡吧。”
傅博渊半睡半醒间管不了那么多,闭上眼睛,把江献往怀里搂了搂,嘴里却念叨着:“但我听见你刚说话了。”
江献鼻息间是熟悉的朗姆酒味儿,竟然涌起了归属感。
疲惫占据全身,他眼皮也开始打架,在失去意识之前,嘟囔了一句:“我说,我想住进你眼睛里。”
第40章
江献并没有因为脚伤耽误拍摄,每天按时到片场。
倒是剧组非常体贴,主动调整了进度,让之后半个月内的拍摄,镜头大多集中在江献上半身。
他可以不用久站,不那么严格的情况下,导演甚至让他坐着拍。
江献一开始拒绝这样的特殊待遇,正常拍摄坚持了几天,脚腕的淤血愈发明显,肿包也没有消退。
走路一瘸一拐,上下班全靠傅博渊帮忙。
为了方便照顾江献,对方几乎住在了他的房间。
这天收工后,傅博渊拿出活血化瘀的药,倒在掌心搓热了,才放到江献脚腕处轻轻按摩着,他边揉边说:“剧务老师刚刚通知,明天拍摄暂停一天,我陪哥去医院拍片子。”
江献之前逞强不去,但这么久没好转,这会儿底气明显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