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寒之刚入东宫便问太子妃在何处,大监收到了他意味深长的眼神,便心领神会,
“启禀殿下,太子妃在寝殿。”
他轻轻嗯了一声,
“动手吧。”
楚筠近日心思沉沉,父亲因丧礼已经累倒多日,病势汹汹,加上如今陛下驾崩,她总觉得愈发看不透自己这位枕边人。
她回来便进了寝殿更衣,丧仪繁琐,也实在把自己累得不轻,正命宫人捏着肩颈,外间就传来请安之声。
想来是慕寒之回来了,她便勉强起身去迎,见慕寒之带着淡淡的笑意,自己却不由眉心一跳,
“殿下回来了,膳房已备了点心,先用些吧?”
慕寒之却淡淡摇头,缓缓坐下,
“筠儿这几日辛苦,看着都消瘦不少。”
楚筠被他牵着坐到身侧,乖顺地摇头,
“为父皇守灵,是晚辈应尽之礼,怎么能说辛苦呢?”
慕寒之闻言轻笑,
“筠儿果真对父皇忠心不二,连本宫也不得不叹服。”
楚筠眸光一闪,神色微冷下来,
“殿下……”
慕寒之好以整暇地望着她,淡淡开口,
“都到这个时候了,便不必再演了吧?”
他不管楚筠渐白下来的脸色,轻飘飘地接着说,
“你是父皇放在本宫身边的耳目,本宫也不好拂了父皇好意,如今父皇驾崩,我们二人却是不必继续装下去了。”
楚筠原本对太子心悦自己一事十分确信,事事周到体贴,眸中尽是情意,今日揭下假面,竟是如此么?
但她不能慌,眼下慕寒之眼看便要即位,若是自己露怯,只怕母家也要受到牵连,盈盈开口,
“殿下,难道这些年的情意都不作数么?”
慕寒之冷笑,轻轻挑起楚筠小巧精致的下巴,漫不经心地说,
“你以为本宫真的喜欢你吗?之所以娶你,不过是怕父皇忌惮。以你为质,父皇便觉得本宫会投鼠忌器,毕竟,我那么喜欢你啊……”
“如今父皇驾崩,本宫不必再与你虚与委蛇,假装恩爱,逢场作戏,岂可当真?”
他将手一抽,楚筠便跌坐在地,
“这不可能……”
她深吸了一口气,缓了许久才问道,
“太子殿下选在此时把话挑明,是为何呢?”
“是连多演些日子也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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