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笨蛋。”他的声音更近了一点,嘲弄的口气也更多一分。
“是是是,您就是伟大的无上的尊贵的万能的部长大人。喔,不对,是公主殿下。”我故意把重音放在公主上面,果然再没有听到他的回答。
但是他却把手送了过来。
“傻瓜。”
我僵硬在原地,不敢动,也不敢说话,更不敢出大气。
我看着镜子,镜子中的他,正在,正在,帮我系那个该死的要命的又长又麻烦的腰带。
灵巧的手,活动的手指,认真的表情,属于他的一切,一点一点逼迫我,溺水在深邃的海洋中。悉悉索索的衣物摩擦声,还有不断飘来的香气味,都是颤抖的音符,无声旋转于其中。
那片碧蓝海洋的名字,叫做暧昧。
“转过来。”迹部扳住我肩膀,不可抗拒的力道让我转身,然后他上下扫视我一眼,甩给我那朵用丝带编成的花,“自己别好。”
我没有说话,乖乖地听话别好,然后抬头等待他老人家的下一步指示。
迹部又看了看我,忽然就笑了,好像看到了很有趣的小丑表演。
“头发。”
我看看镜子,呃,头发乱得像鸡窝。
我匆匆抓过镜子旁边台上的梳子,毛毛躁躁地梳起来。
可是还没梳两下,梳子就被他一把抢过。
“你在刷牛毛吗?”
他又是一把将我推到镜子前,很有专业水平地看了看镜子中的我,然后将头发全部理到脑后,最后再一点一点慢慢梳理。
他的手指擦过头皮的一瞬,我的脸颊开始发烫,但却不疼。
我没有再看镜子,不敢看镜子中的我,也不敢直视他。
很温暖的,很贴心的晶莹泡泡,在心底慢慢升起,充溢了胸口。
“好了。”他退后两步。我从胸腔吐出一口气,微甜。
呃,嗯,现在,嗯,应该把头发扎起来。
算了,假发刚才出来的时候已经取下来了,现在就不用扎了啊。
正在我停手虐待头发的时候,迹部却又再一次发问,“喂,你不是把头发扎起来的?”
我愣了一愣,忽然明白。
我最早来冰帝的时候,确实是把头发扎在两边的。但是最近渐渐懒得扎头发,所以早上只是梳好就来学校了。
“现在不了。”我理理留海,看看自己的衣服。正装完毕。
只是当我再一次抬头,却发现迹部来到我面前。
他的手滑过我耳边的碎发,头发一丝一丝滑落,像是电影中的慢镜头,缓慢回放。
“以后也别扎了,就这样。”
呃,好像他以前就用强的扯过我的发带呢。
只是,当发丝全然滑落下,我的心忽然开启秋天的门。
曾经,也有一个人,抚过我的发,说过一句话。
一个那么重的誓言,重得让时间停顿一秒,然后含着热泪继续前行,永不忘记。
手冢他,有否遵守我和他的约定呢?
“喂。”迹部略微提高腔调的声音打断我的回忆。
“啊?”我看迹部一眼,下意识地觉得他的语气变得莫名的不爽。
我再看他一眼,却看到他欲言又止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