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徽走进厨房,打开水龙头。
刀刃沾着橙子汁液,水一冲便没了痕迹。
她重新将刀放进暗柜。
出来时,孙相宜脸色已缓和。
明徽笑盈盈,忧心道:“妈,你脸色好像不太好,要不要让医生来看看。”
孙相宜胸腔积满怒火。
她有心教训明徽,可对方今天像是吃错药一样,行迹疯癫,说不定会做什么出格的事。可若不教训,她堂堂威仪往哪儿放,心中怒火往哪儿发。
“你……”
一旁王妈吓得面色惨白,早已没了再与明徽对峙胆量。
“既然您没事,不如早点回家休息。我见您面色苍白,大概是惊恐过度。”
明徽慢条斯理擦着桌面,又转头看向两名保姆,“你们,扶老太太回老宅休息。”
两名保姆战战兢兢,忙应下。
孙相宜双腿麻木呆滞,被人硬生生抬走。
王妈也腿软,战都站不起来,明徽目光落在她身上,不疾不徐。
她心一跳,这目光更像催命符。
“老太太,等等我——”
王妈走不动便用爬,四肢并用逃出明徽视野。
半晌,明徽忽地噗嗤一笑。
“刘姨,您看她们模样,真可笑啊。”
果然,发疯是对付无赖最好的解决办法。
以前她苛求、内耗自己,终究是错付了。
“小姐。”
刘姨也开心,只是更担忧。
“您这么做,只怕会激怒先生,还有老宅那边。”
孙相宜讪讪而归,是被明徽反常举动吓到,但等她之后反应过来,一定会重新来找明徽麻烦,到时更难收场。
“大不了到时候我再发一次疯,再闹一次。”
明徽忍霍砚深,是为了寻找机会离开。
忍孙相宜,她凭什么?
凭这么多年对她的苛待吗?
话音落,门外红红忽地大叫一声,“先生,您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刘姨握住明徽胳膊的手猝然收紧,直勾勾盯着大门。
明徽面色淡然,拍拍她表示安慰,“刘姨,你先出去,霍砚深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可……”
话音未落,霍砚深脚步已迈入玄关,高大轮廓依稀模糊,带着强烈压迫感。
明徽让刘姨离开,自己留在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