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妈喘气声愈加短促,“太太,她,她疯了……”
她指着明徽,爬到孙相宜身后,面色惊恐。
孙相宜面上也带惧色,不过堪堪维持体面。
“明徽,你要干吗?!”
面前女人一步步朝她靠近,嘴角笑意明显,一双眸却阴森,直勾勾盯着她。
“妈,请您吃橙子。”
她一手拿刀,一手捧着早已剁得面目全非的橙子,道:“我记得您最爱吃橙子了。当初我刚嫁进霍家,您说您爱吃橙子,让我空手剥了十个橙子,您记得吗?”
谈起往事,明徽颇有感慨,“我以为我听您话您就喜欢我,可不论我多努力,您仍旧看不上我,我的出身、学历、言行举止都会成为您讨厌我的借口,幸亏砚深带我搬出老宅,不然我不知要在您手下受多少磋磨。”
她语气淡淡,将手中橙子捧到孙相宜面前。
“妈,您快吃。”
就算没有镜子,明徽大概也知道自己此时骇人模样。
一个从来都逆来顺受的小绵羊,忽然露出邪恶的獠牙,任谁都会吓一跳。
孙相宜被她此时模样吓到,四肢麻木僵硬,像被定住,动弹不得。
手边,是锋利刀刃,寒光毕现。
“你,你……”
“吃橙子啊,妈。”明徽面无表情,“您不吃?”
孙相宜不敢动,只怕一动,刀刃就插进血管,她就变成那坨烂橙子。
明徽目光又移向王妈。
“你吃。”
她将东西扔到地上。
橙子滚了几个骨碌,到王妈面前。
明徽动作幅度略大,刀尖挥舞。
王妈表情一僵,忙道:“我吃,我吃!”
她捡起橙子塞进嘴里,汁液糊满脸也来不及擦,只一味往嘴里塞着。
明徽见此,心满意足,转身看另外两人。
按住刘姨两名保姆早已吓得心惊胆战,明徽视线一扫,便汗津津松开手,退到一边。
“小姐。”
刘姨跪得太久,双膝发软,站不起来。
明徽忙过去,扶起刘姨。
“您去沙发坐会儿。”
刘姨目光在孙相宜身上逡巡,面露不忍,“小姐,您……”
“没事。”
明徽淡淡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妈妈教过我,您也教过我。”
她将人扶到沙发,又回头看孙相宜。
“母亲,我再说一遍,我不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