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多谢了。”
老妇去后堂准备饭菜,冬菇扶着罗侯坐下。
“我去给你舀点水喝。”
冬菇在水缸里舀了半碗水,拿给罗侯喝。
老妇人端着几碟菜回来,正如她自己所说,并没有什么好东西,只是些山蘑菇,青菜一类,也没有荤腥。
冬菇帮忙接过,“多谢大婶。”
老妇又端来几碗饭,一一放在众人面前。
“招待不周,还望各位见谅……”
“怎会,大婶肯收留,我们已经感谢万分了。”
“呵呵。”老妇收拾了些东西,转身离开。
后堂
“大人,照你的吩咐,已经端上去了。”
老妇向一个背影恭敬垂首,那背影一袭红衣,艳丽无比。转过身,一声轻笑,正是吕丘年得力部下——风滞。
“下完了?”
“是,属下照大人的吩咐下好了药。”
老妇低着头,又问道:“……大人,为何只给那男人下药,剩下两个人呢?”
风滞血红指甲点着薄唇。
“有你说话的份么。”
老妇一身冷汗,腰弯得更低,“是是,属下失言,属下失言……”
“去前面吧,久了让人生疑。”
“是。”
老妇回到前堂,剩下风滞一个人比划着手,媚眼如丝。
冬菇等人毫无察觉。夜晚,一行人暂住老妇家。
罗慈倒是大方,将唯一的一处偏房让给冬菇与罗侯,自己在火房打了地铺。
条件有限,也不能多做梳洗。因为山间湿气重,罗侯的残肢又极易受寒,所以冬菇将唯一的一点热水烫了手巾,给罗侯敷脚。
她开玩笑道:“相公,我们真是好奢侈,这点水不用在脸上,居然用在脚上。”
罗侯坐在硬板床上,缓道:“我说过不用管它。”
冬菇起身亲了他一口,“不管怎么行,你这人一巴掌打不出一声来,若真是伤处受寒,不疼到死你是绝对不会同我说的。”冬菇一边帮他按摩一边抱怨,“就像上次,你莫名其妙就晕在地上,你知道差点吓死我么。幸好是你娘子我胆大心细处变不惊镇定异常面不改色……”
“改了……”
冬菇洋洋洒洒长篇大论,刚说到兴头上就被罗侯打断了。
“哈?”
罗侯抬眼,“面色改了,我看见了。”
冬菇看着罗侯一本正经的样子,脸刷地一下就红了,她伸手啪啪地打罗侯的胳膊,真实演绎了一番恼羞成怒。
“你看什么了看什么了?你当时晕得都找不着北了,还能看见我?”
“看见了……我看见了。”罗侯丝毫不在意冬菇的拍打,神情认真。
“……”冬菇一下子没了力气,盘起腿坐在床位,低着头一语不发。
罗侯收回残脚,向前探身。他一只手拉住冬菇的胳膊,将她揽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