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上沉静,其实还是挺担忧的,毕竟她也害怕孩子因为自已的原因会受影响。
见到鹤微知,心里更加紧张,知道他定是受命而来的,阿妍姐姐自已月份大了临盆在即,肯定不方便出行,梁家奶奶还是很关心自已的血脉的,他来的这么急,必定是受他们之托。
鹤微知一语不发,静静地将她上下打量一番。
婉晴有些心虚,故作镇定地给他冲泡咖啡,“这么晚过来,也没提前来个电话。”
鹤微知捉住她的手,让她坐下,神色凝重:
“梁婉晴,你来这里也这么长时间了,该看的都看过了,这里什么都比不上自已家里,我们又不能时刻在你身边,要是有事的话该怎么办?你是不是可以考虑跟我回去了?”
婉晴掰开他的手,垂下眼眸,过了片刻才开始说话:
“鹤微知,你知道我来这里不是意气用事,之前我已经讲的很清楚了,是我自已的决定,你们不要总是把我当做什么都做不了的人。”
鹤微知照顾她的情绪,不好跟她争辩,但是坚决要求她重新换一个会做饭的保姆,哪怕多请几个都行。
婉晴听他的话,又重新找了个中国阿姨。
新来的阿姨手艺的确不错,一日三餐加上夜宵,汤汤水水的营养搭配,弄得很有食欲。
鹤微知亲自监工了两天,才算满意一些,不过他对婉晴还有点抱怨,只是不敢说。
直到他亲自带她去了趟医院,咨询了各种问题之后,这事才算翻篇。
回到家里,鹤微知接到领导电话,满脸严肃,看起来是有任务要执行。
婉晴心平气和地安慰他,说自已会好好的不用担心。
鹤微知心里哪能真的放得下,可又知道她打定主意了,当初离开鹤城都是自已买的机票过来的,就是不想与那边的人有所牵连。
走之前还是忍不住絮絮叨叨的说她:
“汪静瑜回国了,本来要跟我一起来看你的,我知道你的想法,所以还是没跟她说实话,就我自已来的,你说说你,又不缺钱,为什么要这样委屈自已,他要是知道的话……”
“好了,鹤微知,你不用说了,我知道该怎么做。”婉晴不允许他往下说,直接打断他的话。
中午饭后,婉晴送他下楼。
乌国的夏日渐近,海滨城市的早晚温差有些大。
公寓楼下日头挺晒,年轻男女沿着树荫并排走着。
“梁太太,上午好呀,跟你先生散步呢?”
一个华人师奶提着菜篮,手上抱着棕毛贵宾犬迎面走来,热情地用上海话跟她打招呼,笑眯眯的双眼在她跟鹤微知身上来回穿梭。
“洪阿姨好,这位不是我先生,是我国内的朋友。”婉晴礼貌地跟对方解释。
“哦,是朋友啊,真好真好,梁太太的旗袍真好看,手真是巧得呢。”师奶笑呵呵地跟她客套。
“洪阿姨要是喜欢,下次婉晴给您做。”
“哟,那可感情好,这怎么使得……”
“洪阿姨客气了,能让您看得上是婉晴的福气。”
婉晴跟对方客套几句后走向一旁等着她的鹤微知。
鹤微知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
婉晴怀孕后将长发剪了一半,乌发垂在肩头微微飘逸,脚上穿着浅口平底鞋,脚踝白皙纤细,身着宽松版的墨绿色旗袍,套着白色披肩,除了肚子微微隆起,身材依旧纤瘦,却又多了份成熟女人的韵味。
旗袍是她自已闲来无事,在唐人街市场那些中国阿姨手中买回来的布料,用房东太太现成的缝纫机做的。
她本来就有设计基础,加上原来也做过缝纫手工,所以这算是给她增添了一味乐趣。
当然也不是第一次就成功,自然是浪费了不少布料之后才成功的。
就像儿子说的那样,失败是成功之母,总有一天会成功的。
第一件成衣做出来之后她很有成就感,穿上身展示给他们看,自然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赞赏。
她又上瘾一样,开始给家里的阿姨和儿子,以及邻居大婶大妈们尝试做了一些带着中国元素的睡衣送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