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揉揉眼睛,坐起来伸了个懒腰,才发现棉被底下自己什么都没穿。
“?!”
卧槽连小裤衩都没剩下,这这、这是被洗劫了么?
“阿嚏——”
大尾巴狼抖了抖毛,柔弱地小声喊了一句——
“衍衍?”
半天没人答应,他只好把棉被一裹,下床翻箱倒柜找自己的衣服,他曾经在房子塌了之后搬过不少来,都放在柜橱里,可是现在怎么找都没有,里面全是空的。
哎,奇了怪了。
他裹上两床被子,然后出门,发现雪地上没有脚印,只有一块石头突兀地躺在显眼的地方,走近了看,居然还是鹅卵石。
什么意思?谁故意放的?
石策摸不着头脑,直觉应该和归衍有关,说不定是昨天不高兴想了个法子来整他,也罢,能顺他意的机会大概往后也只有这一次了。
好在衍衍十分善良地把鞋给他留下了,不然一定举步维艰,这时辰静悄悄的,上哪喊人去。
石策四下查看,果然又发现一块石头,走过去再往前找,还有,他就这么走走停停,左看右看,每隔十几步总有块圆润的鹅卵石,衬着白雪十分明显,孤零零的。
这条路七拐八拐渐渐拐到小道上,越走越偏僻,走出了山寨后方,又绕开了山村口,直走到山坳里一处几棵松柏环绕的空地前,地上放着一只拨浪鼓。
石策艰难地捡起来,往前走两步绕过大树,瞬间愣在那里。
山壁下站着一个雪人,身量轮廓与他一般无二,穿着他的衣服,手里握着一只拨浪鼓。旁边还有一个雪人,穿着石策送给归衍的里衣,半靠着摞成一沓的衣服,手里也拿着拨浪鼓。两道白色的身影面朝着彼此,仿佛正在对视。
石策一时间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老大——大哥——”
远远的有呼喊声传来,石策还在原地愣神,那敞峰已经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地掠过来。
“我听人说看你往这边来了,”他瞥见雪人也是愣了愣,“这是啥?晾衣服?”
石策哼哼道:“找爷有事?”
那敞峰忽然不气喘吁吁了,迟疑道:“其实也没什么事……”
“说。”他掏掏耳朵。
“就是康桓带着衍哥启程了……”那敞峰小心地观察他的神色,结果石策面无表情突然就跑了!
“哎你去哪——回来!你衣服还没穿呢!”
石策像阵风似的刮回了啸山厅,大老远就开吼。
“人呢人呢人呢!”
堂川“噗”地喷出口茶来,“咳、我以为你故意不来的,本来归衍还等你好久。”
石策站住了。
“他有说什么吗?”他沉默半晌才小声问。
堂川想了想,“他好像一直站在门口听什么声音,最后说了句‘人都到齐了,走罢’,就走了。”
石策:“……”
堂川安慰道:“我觉得他可能不是故意要忽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