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言推门走进去的时候,房间中弥漫着一股潮气。
他抬起视线往周围看了一圈。
这是乔予栀和乔松之前住的老房子,一个老小区的小三室。
虽然看房型已经很老了,但是这屋子被布置得满满都是温馨气息。
乔予栀喜欢在房间里放上一些小摆设,这里的一切都有她生活过的痕迹。
一打开门,就看到一具高大的身影靠坐在床沿。双目失身,宛如一摊死水。
要不是时景祁的胸口还在浮动,他都要怀疑这人已经在这里坐化成石。
放在地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时景祁扫了一眼来电后,没有犹豫立刻接了起来。
在听完对面的汇报后,冷声回复:“没找到就一直找,不管是一个月还是一年或者十年,只要我没发话就一直找下去。”
他用尽最后的力气说完,松开手,手机滑落在地板上。
时景祁苍凉笑了出来。
整整一个月,乔予栀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无论使用各种办法都搜索不到她的痕迹。
“陈凛跟我说你已经派人去盯着乔予栀以前公司那个叫曹沫沫的女孩了?“蔺言质问,“你还要这样疯到什么时候?这一个月你派人盯着谢墨清,又把之前所有接触过的人全都调查了一遍。要是被她知道了,你是真想让她恨死你啊!”
“反正她已经恨我入骨了。”
顺着时景祁的视线,蔺言看到桌上摆着一个相框。
照片上的乔予栀跟现在几乎是同比缩小,看起来不过五六岁的样子。
脸上露出幸福笑意,靠在父母的中间。
如今这张照片上的两个人,却因为时家,全都离她而去。
蔺言在心中轻叹,别说乔予栀,换成任何一个人恐怕也放不下心头这道疤。
他来兴师问罪的气势一下子弱了下去,蹲下来靠坐在时景祁的身侧。
好言好语相劝:“但是你也不能一直这么下去,乔予栀已经离开一个月了。这一个月你白天在公司靠加班麻痹自己,晚上就一直在这里干坐着。因为不想破坏这里的摆设,连床都不舍得坐上去。乔予栀已经走了,你现在自残折腾自己的身体给谁看?”
还有一句话蔺言没说。
在这一个月中,时家也乱成了一锅粥。
姚怡出院后心理问题越来越严重,蔺言给她找了好几个心理医生都没有效果。
时老爷子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已经放话出去,要在时家重新找一个继承人。
一时之间,全市都闹得沸沸扬扬,等着看这场角逐最后的胜家会是谁。
更多的人都压时景祁会被时老爷子收回权利,灰溜溜从集团离开。
不过这场舆论风暴的台风眼,对一切都不感兴趣,每天只是待在这里。
时景祁置若罔闻,他自从瑞士回来后,就一直是这个状态。
蔺言深沉摇了摇头,刚从烟盒中抽出一根烟,就被时景祁抽走扔了。
“别在这里抽,这是她的房间。”
“你现在倒是知道珍惜了!”蔺言气得跳起来。
一脚把被扔在地上的烟踹走后,直接把时景祁拉了起来。
“走走走!你一个人待着都要傻了,没有什么是一杯酒解决不了的。”
不管时景祁拒不拒绝,蔺言直接把他拖出门,在周边就近找了一家安静的酒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