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景祁猛烈咳嗽几声后,又拿出一根烟想要点燃。
还没放到嘴边,就被蔺言一把夺走。
“你现在这么折腾自己又有什么用?”
听着他恨铁不成钢的声音,时景祁顺从将那根香烟扔下,他此刻就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一张口,声音低哑到让人惊心。
“阿言,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一个是他的爷爷,另一个是他的母亲,就这么夺走了乔予栀妈妈生的机会。
不管怎么说,他身上流血时家的血,他们之间隔着血与痛的仇,再也不敢朝她伸出手。
蔺言抬手挥了挥周遭的烟味,直接到他身边坐下。
“你要是真觉得对不起她,就到她面前认错。不管她原不原谅你,时家不能就这么躲着,她和她的家人需要一个道歉。”
时景祁眼中原本快要泯灭的光,终于有了一丝温度。
忽然之间,陈凛神色凝重匆匆赶来,都忘记了时景祁嘱咐不让任何人靠近的命令。
语气急促:“时总,不好了!乔小姐不见了!”
蔺言心中一惊,下意识去看时景祁。
他现在的状态很危险,这句话简直能成为压倒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什么叫不见了!”
他同样站了起来,手掌压在时景祁的肩膀上,试图安抚他的情绪。
陈凛不知道医院里发生了什么,他刚刚接到瑞士那边的电话。为了以最快的速度确认,他处理得手忙脚乱。
此刻才意识到,时景祁的脸色不太对劲。
他从来没有在时景祁身上见过这种濒临崩溃的神情。
看似还有一口气撑着,但随时都会倒下。
在陈凛犹豫的几秒内,时景祁已经跨步来到了他面前。
浑身散发着暴戾的气息,若是换成别人,恐怕已经被他紧掐住脖子。
“说清楚,”时景祁面色快要结成冰,哑着嗓子开口,“她人现在在哪儿?”
陈凛不敢隐瞒,只能硬着头皮把所有信息说出来。
“我们派过去的人找到了瑾桦夫人的住所,但是守了好久都只看到她一个人。询问了邻居,才知道乔小姐已经离开了。”
陈凛已经尽量美化过了,怕时景祁知道真相受不了。
乔予栀是在到达瑞士当天半夜,就连夜带着行李箱从那里离开了。
幸亏邻居半夜出来找狗看到了这一幕。
试着询问她去了哪里,邻居也不知道,只看到她坐上了一辆加长林肯,更要命的是,里面好像坐着一个男人。
陈凛抿唇闭上了嘴,生怕这话从自己嘴里露出去。
要是被时景祁知道这件事,恐怕这医院的屋顶都能被掀开。
听到乔予栀离开的消息,时景祁身子一晃,眼前阵阵发黑,心脏突突发疼,胸腔处仿佛被无数银针刺穿。
胸前的钝痛让他口腔中弥漫出一股腥咸,一张嘴,呕出一口血来。
“时总!”陈凛吓坏了,忙上前扶住他,还想叫救护车。
蔺言拦住哭喊着要去找人帮忙的陈凛,撑住时景祁的右臂,沉着跟陈凛交代:“冷静点,他应该气急攻心,你现在急也没有。先跟我一起把他扶进去,做一个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