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进点点头:「好。那我去通知医院和派出所……派出所不用通知了,他们来人了。」
来的还是苏乙的熟人,沉燕子。
苏乙道:「何雨柱跟这事儿没关系,他跟你们一块儿走。」
「援朝,把你一个人丢下算……」傻柱眉头一皱就要说话,苏乙却摆手打断了他。
「我能保证我没事儿,但你在,我保证不了!别给我添乱,赶紧走!」
傻柱郁闷点点头:「那你自己小心!」
沉燕子带着一群警察很快到了跟前,环顾一周,神色十分凝重。
现场看着是有些血腥的,满地的碎牙和鲜血,一群人还倒在地上打滚哀嚎。
不远处,张春梅的尸体还静静躺在那儿,刘光天、刘光福兄弟也躺在血泊中生死不知。
钱进迎上前去给沉燕子敬了个礼,也不废话,迅速跟她说明现场情况,做出交接。
没一会儿钱进便回头对苏乙一点头,然后指挥着手下一起把丁尚东抬走了。
傻柱也和苏乙摆摆手,跟着他们离去。
「都是你打的?你挺能打呀你。」沉燕子面色复杂走到苏乙跟前,「你是什么人都敢动手啊你,上回在你家你能过关是因为你家里那些东西手续齐全,他们没理。这回呢?你打人手续齐全吗?」
「手续没有,但我有理。」苏乙澹澹道,「好好一姑娘被他们逼死了,我动手是为了阻止歹徒逃跑。」
「有理的是他们。」沉燕子道:「他们干什么都有理。」
「但他们越界了。」苏乙道,「张春梅是我们厂里的人,她的问题我们厂里会处置。厂里也有有理队,还有纠察队,有学习班,有保卫科。这么多的部门都能处理,轮得到外面人来代劳吗?」
他指着倒在地上仍哀嚎不止不断打滚的青年们:「这些歹徒从我们厂门口绑走了我们厂里的职工,在张春梅逃脱后依然穷凶极恶地追到这里来,硬生生把一个姑娘逼得跳楼了!他们有理吗?就算张春梅真该死,也轮不到他们动手!你们东直门派出所能管到阜成门那边的百姓打架吗?你们要是真狗拿耗子跑去管了,人家那边的派出所是不是得问问你们凭什么?」
他顿了顿,道:「我就是来问这句凭什么的!我是学习班教导主任,张春梅正在一边工作一边在学习班接受再教育,他们凭什么害死我的学员?」
「那你用嘴问就行,你干嘛用手问?」沉燕子叹了口气,「之前你家里那次你出的风头够大了,多少人看你不顺眼?你这一动手,你觉得人家这回能饶了你?」
「那就看这事儿谁来定性了。」苏乙道,「能让我打个电话吗?」
沉燕子点点头:「行,来来,那个谁,你带他去外面打个电话。然后不用回来了,直接带他去所里。」
红星轧钢厂,李新民听完钱进的汇报,眉头皱成了「川」字。
「你说这事儿是外面派出所强行接管了?」李新民深深看着他,「丁尚东不知道是谁打的?」
「这是真的主任。」钱进诚恳道,「不信您可以随便问在场的人,当时还很多群众围观呢,这事儿他们都可以作证。」
李新民若有所思点点头,道:「这事儿我知道了,你亲自去趟街道所里,在那儿时刻关注事态后续,随时电话汇报。」
「是!」钱进领命而去。
李新民微微沉吟片刻,拿起电话拨通一个号码,恭敬道:「胡部长,我这边有个事儿要个您汇报,是关于苏援朝的……」
他说了苏乙和青年们起冲突的事情,并预估了下这件事产生的恶劣后果和影响,末了道:「鉴于此,我建议先暂停苏援朝同志的工作,等这件事彻底定性结束后,再酌情处理。咱们总要拿出一个态度来,不然人家只怕不会善罢甘休……」
「你想停苏援朝的职?」胡部长幽幽问道。
「部长,我这其实也是出于保护他的目的。」李新民心里一惊,品出点不对劲来,急忙补救,「我们处理他总好过别人处理他,那边一直对他有意见,这回肯定饶不了他,我们只是暂时免了他的职,这也是做给外人看的!」
「没这个必要!」胡部长冷哼一声,「犯错才要处分,但不犯错的话,有什么好处分的?」
李新民心里微微一沉,道:「但是苏援朝的确打了人,我听说打得还不轻。」
「那也是他们活该!援朝打得对,还打得轻了!」胡部长冷冷道,「一群社会盲流冒充青年迫害群众,在你打电话之前,援朝已经给我汇报过情况了!」
李新民的心顿时再次一沉,他不止是晚了一步,事情居然这么快就已经被定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