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死。」刘光天看着自己的父亲,眼神里没有丝毫光亮。
他突然疯了般冲向弟弟刘光福,拔出插在其胸口的匕首高高举起,然后用力插在自己的胸膛之中。
没人注意到,刀子进入胸膛时「叮」地一声轻响,偏开了一些。
「啊……」刘海中惨叫着伸手,似乎想要阻止,又似乎想要抓住什么。他瞪大眼睛惊恐看着这一幕。
谁都没能反应过来,所有人都呆呆看着这一幕!
在所有人震惊且不可置信的眼神中,刘光天倒在了血泊之中。
钱进惊呼着冲上前来,一群人七手八脚把刘光天放平,按住他的胸口想要给他止血。
「光天啊……」刘海中突然爆发出一声凄厉喊叫,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让开!」苏乙走了过来,「我能救他。」
瘫坐在地上地刘海中突然一骨碌爬着跪在苏乙面前,疯了般给他磕头。
「求……」
苏乙抬腿一脚把他踹得翻了几个跟头。
钱进让开位置,苏乙蹲下在刘光天胸口几个穴位按压一番,然后拔出匕首。
并没有血流出来。
「血止住了,刀子没进心脏。」他说,「不要移动他,等大夫来了再处理,应该能活。」
「那就好,那就好……」钱进叹了口气,「援朝,我得给他上铐子……他杀人了。」
「先等等。」苏乙起身走到刘光福跟前,把手搭在他脉搏上停了一会儿。
「这个也没死。」他说,「能抢救回来。」
刘光天的确是苏乙救回来的。不管怎么说,他起码表现得像个爷们。
但刘光福……
他是死不了,但也活不了,他会成为植物人,也许还会活几年,甚至十几年。
苏乙站起身来,指着刘海中对钱进道:「兄弟相残但没出人命,那就是家庭纠纷。现在家属就在这儿,你问问他要不要报桉追究。」
钱进沉默片刻,道:「援朝,这得等医院抢救结果,得医生说了算……」
苏乙点头:「等吧。不过你别等了,叫派出所的来吧,这事儿不应该归厂里管了,顺便你叫医院派救护车来。」
现在苏乙和李新民关系比较微妙,后者在找各种机会想要「压一压」苏乙,一旦这事儿的处置权交给厂里,这就等于是把刀递给了李新民。
哪怕这事儿的处置权不归厂里负责,只怕李新民也一定会趁机有所动作,但起码不会是他一手遮天的局面。
「其他倒没什么,都不是厂里人。但丁尚东……」钱进皱眉。
丁尚东是厂里保卫科科长,他被打伤了,这事儿于情于理都得厂里出面,李新民也就有了顺理成章插手这件事的借口。
「丁尚东怎么了?」苏乙澹澹问道,「他被打了吗?被谁打了?」
「他被……」钱进说了两个字顿时一怔。
他有些反应过来,回头问保卫员们:「你们看见丁科长被谁打了吗?」
众人面面相觑,齐齐摇头。
苏乙指了指不远处围观群众:「这儿这么多证人,谁都看见我当时在那边,根本不在这边,丁尚东被打跟我有什么关系?」
「对对对,是没关系……」钱进眼神闪过一丝怪异,「我觉得他可能是自己绊倒了……」
「
既然没关系,你们走的时候别忘了把他也抬走。」苏乙道,「等他醒了顺便告诉他,让他进学习班接受再教育的通知昨天下班前就应该已经发到他手里了,他今早应该在学习班学习才对,为什么要擅自旷课外出搞事情?让他写一份情况说明,我们会视情况决定要不要对他追加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