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梦娇拍了拍她的肩膀,信心满满地说道:“不就是两只白鹤吗?你别忘了,我当初绣的鸳鸯可是连春知都夸我绣得不错的。”
六月张了张嘴,到底没再反驳。
那鸳鸯确实绣得还行。
不过那可是她花了整整三年才绣出那么一副能用的鸳鸯啊!
崔梦娇见她没反对,底气便更足了一些。
原主的手艺加上她前世画画的天分,两只白鹤应当不难。
修复关系嘛,再怎么说也得亲自上阵才显得有诚意。
转眼看见床头上放着绣绷,她转身便想先试试手,就听门外有人唤道:
“二小姐,夫人让您过去陪她说说话,解解闷儿……”
来人并没等屋里的人有所反应便直接推门而入,抬眸看到崔梦娇果然只穿着一身简陋的常服,脸色也不似昨日那般娇艳。
心下便噗嗤了一句:什么倾城之姿,还不是靠着国公府张罗的锦衣玉脂?
徐绣拦了李继红一路都没拦住,本欲打道回府却不料她直接推开了门。
里面的两人同时望了过来,她就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心里既羞又燥,恨不得把头埋进土里。
崔梦娇放下绣绷,迎面对上李继红打量的目光,“你是从母亲屋里过来的?”
明明是质问的语气,语调却轻柔得紧。
李继红姿势都摆好了,正等着她质问自己的身份,不料等来的却是这句话。
果然如房萍儿所说,在侯府做了十几年逆来顺受的丫鬟,没有一点脾气,只要自己拿出小姐的气势来,她便什么都不敢多问了。
“二小姐这话问的……”李继红捂嘴轻笑了两声,“我自然是从夫人屋里出来的,不然又怎会知道夫人要请您过去说话呢。”
崔梦娇点了点头,目光越过她看向后面的徐绣,“你也是从母亲屋里过来的?”
李继红跟着她的目光转过头来,才发现徐绣这个碍事的竟然还没走,顿时有些气恼:
“你怎么还在这儿?不是说要赶着去赵宜儿那儿吗?”
徐绣本就战战兢兢地想着到底应不应该把自己看到的告诉二小姐,完全没听到崔梦娇和李继红的问话。
但赵宜儿三字一出,她猛然回过神来了。
对,还有赵宜儿,她们都与李继红不同。
就算李继红当真闯出什么祸事来,先不说夫人对她的怜爱多过她们,她至少还有一位远在淮南的表妹可以依靠。
她与赵宜儿虽有亲生父母,却如同虚设。
出了国公府便没有其他去处了。
二小姐她们得罪不起。
“红姐姐记错了,是明日,明日我和宜儿妹妹……”
“笑话,我怎么可能记错?”李继红对着她一个劲儿地眨眼睛,警告她不要多管闲事。
徐绣却心一横,语气坚定了不少:“姐姐确实是记错了。”
她虽没什么能耐,也不知道房家那位小姐到底与李继红说了什么。
但从两人方才谈话的神情中,不难看出,此事一定与二小姐有关。
她只要跟在二小姐身边,就一定有机会出一份力,坏了她们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