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继红千算万算也没算到一向懦弱无能的徐绣敢反抗她的指令。
她可是被父母抛弃的弃儿,若不是有她在府中处处照拂她,能有现在的好日子?
反了天了!
她还没失宠呢,就上赶着要与自己划清界限了。
真以为自己能巴结这个刚回府的二小姐?
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身份?
简直愚不可及!
“徐绣,你翅膀硬了,连我的话都不听了?”李继红压下心中火气,努力勾了勾唇角,以保持国公府小姐应有的体面。
徐绣不敢看她,低着头死死咬着唇不回应。
崔梦娇戏看够了,这才对已经快要憋出病来的六月点了点头,示意她可以出面了。
六月气鼓鼓地走到李继红身后,“你谁啊?二小姐还没发话呢,你就在这儿咋咋呼呼地教训起人来了?”
“你是眼瞎了还是心瞎了,不知道这儿的主子是谁吗?”
李继红正琢磨着怎么教训徐绣呢,冷不丁被六月吼得娇躯一震,一边侧过头来,一边往旁边退了几步。
看清是六月,摸着胸口嚷嚷着:“你吼那么大声做什么?我又不聋。天啊,差点把我的心给吓得跳出来……”
六月见她让了路,抬眸看向惊慌失措的徐绣:“她是瞎子,你是聋子吗?”
徐绣忙摇头。
“那方才小姐问你话为什么不回答?”
徐绣懵了,她确实没有听到崔梦娇的问话。
六月的气势比李继红的还要可怕,她不禁打了个嗝儿,嗫嚅着说道:“我……我……我方才没听到。”
六月见她吓得一个劲儿的发抖,回头看向崔梦娇,仿佛是在询问她:自己长得有那么可怕吗,瞧把她都吓成这样了,这接下来怎么收场啊?
崔梦娇接收到她的信息,噗嗤一笑,慢条斯理地起了身走到徐绣面前站定。
一个眼神也没给李继红。
“你也是从我母亲屋里过来的?”她重复了一遍问题。
徐绣忙又摇了摇头:“回二小姐,我连夫人的院子都没进去过,我是跟着红姐姐过来的,她……”
手上吃痛,她不得不停顿了下来,转头看向恶狠狠盯着自己的李继红,眸中起了水雾:“红姐姐……”
李继红收回放在她胳膊上的手,接着她的话头回了崔梦娇的话:“绣妹妹的身子骨一向不怎么好,夫人便让她呆在自己的院里修养,平日里难得出一次院子,自是不可能去夫人的屋里的。”
“她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人能知道什么?二小姐若想知道什么问我便是,我定知无不……”
“哦?”崔梦娇提高了音量,眉头一皱,似乎这才想起来这屋里还有一个她。
“她是谁?你口中的红姐姐?”
这话明显是在问徐绣,李继红立马应道:“是,我正是夫人第一个接回来的“二小姐”,说起来我们与二小姐您也算是同一种人呢。”
“谁和你是同一种人?”六月踮了踮脚,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凤凰与山鸡的区别还是挺大的,山鸡永远也成不了凤凰。”
“你!”李继红涨红了脸,自打入国公府以来,除了三公子许凯,还没有人敢这样侮辱自己。
“你不过一个小小的丫鬟也敢对我这样说话?看来侯府的规矩确实不如咱们国公府,教养出来的丫鬟也不过如此!”
在说到丫鬟二字时,她还刻意扫了崔梦娇一眼,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崔梦娇再好的脾气也被她这番话给点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