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门没关好——”
般弱刚喘一口气,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张六主动褪了那一身清贵俊雅的吉量如意曳撒,松松垮垮牵在臂间,宛若一株被细腻剥开的白玉兰,胸膛是她昔日留下的旧疤,结成了一条浅浅的蚕虫,雪白趴在心口上,此外还有数不清的鞭痕刀疤,被冷月照得斑驳。
他抓着她的手,径直越过那一条硬窄的玉白腰,没入暗处。
那一条睡在紫蒲水岸的蟒蓦然惊醒,张嘴咬住她。
般弱吓了一跳,瞪大双眼。
“你你你你你你……”
张六却如尘埃落定般,舒服喟叹一声。
细长鸳鸯眼氤氲着万顷琉璃烟霞,几绺黑发垂在耳边,簌簌掩住青筋勃发的瘦颈。
小天子那一双银水丸瞳眼也不眨清澈看着,这让掀起滔天血浪的内相微微咬唇,耳尖微露出一丝粉粉的羞赧,张六极为不好意思地撂开殷红唇瓣,“吓到你了罢?是有些丑……”
当时他料理自己,由于不是熟手,留下了小结,后来慢慢调养,逐渐恢复元气。
本来他不甚在意这物事,可有了意中人,他愈发悔恨当日的决定,仿佛疯狂弥补似的,吃了一盅盅的苦涩补药,都不知吐了多少回。半年前他已长得很好了,只是他自怨自怜,总疑心她会嫌弃这丑陋肉疤,那欣喜的情绪也日渐枯萎下去,更加不敢教她看了。
现下他已是什么都不想管了,无论是跪着,求着,他都不想同她分开。
“摸摸我,弱弱,摸摸你的怀弱。”
张六把持着她的手,尖嗓带着一股抽泣的哭腔,极为可怜,“你看啊,你看怀弱长得这般好,这般葳蕤蓬勃,你欢喜它好不好?”
不等般弱回应,白衣内相却是怕极了堵住她的嘴,发狠道,“我不管,你十六岁之前,是我当哥哥照顾你,你十六岁到二十二岁,也是我亲自伺候你!”
“天下权柄,威望人心,我什么不都给你了?我为你平天下,震诸侯,统御文武,我什么也不要,我要今夜,明夜,还有将来无数个日夜,你都只能死在奴的身上!”
说罢,内相摇起冷白细腰,深深浅浅地研磨他的意中人。
月出云水,蛟动白浪。
般弱试着站稳,努力划水了几次,脚尖都沾不到底,身后的佛顶珠像是不堪重负似的,不断发出枝条折断的声响。而那一丛丛的佛顶珠桂花经此抵死缠绵的情劫,珍珠小苞羞得透了,从她脸颊颤颤滚落,又被九千岁的红舌舔入唇中,嚼得烂了,带着丝丝缕缕的香气,吃了个天昏地暗。
般弱初次动情,哪里经得住这太监的不死不休的狠劲,攀上他的肩膀,娇滴滴示弱。
“哥哥,够了,够了,我,我已欢喜,我想去看焰火,难得生辰,你,陪我去看看,好不好
张六却有些难舍难分,哄着她,“焰火么,什么时候都能看,你若是喜欢,哥哥给你做地老鼠。”
可他低头一看,他的小万岁双眼朦胧,脸颊红烧。
眼见就要昏过去。
六哥倏忽惊醒,他心疼极了,春潮慢慢歇停,吻她唇角泪水,“好,不吃了,咱们去看烟火。”
般弱得以逃脱六哥的滔天情灾,只觉是劫后余生。
老娘没死呜呜!
两人沐浴一番后,六哥牵着般弱衣冠齐整地出门。
般弱看了看身后的屋宅,觉得男主真的太可怕了,“你是不是早有准备,等我自投罗网的?”
偏偏就在小四爷的府邸对面!
六哥摩挲着她的手心,低声道,“我没有把握你会过来,准备这座对面府邸,只是想,近近地,守着你。”
小祖宗哼了一声,“再有下次……”
“没有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