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春:“?”
他蹲下来,小心翼翼捧起般弱的脚,放回原地,中途他对上了五花肉姑奶奶那期盼眼神,他又落到那空荡荡的碟子上,恍然大悟,恭顺道,“小厨房里还有两碟小佛手,贵春这就给您端过来。”
般弱放弃挣扎。
这里头就没一个机灵的!
不出一会,般弱瞪着那两盘小佛手,这么喂下去,她嘴唇都得肿成小腊肠吧。
张六低声咳嗽起来,掩饰不住的促狭笑意。
“行了,不用你喂了,那么怕作甚呢,咱家虽比不上万岁涉猎丰富,可也是有点天赋的,不会把你两层皮给啃没的。”
说话之间,他强撑着身体,出了一身冷汗,浅色道袍濡湿了大半,有了一丝痛苦之色。张六最爱讲究,尤其是讲究洁净的仪表,他实在难忍自己一身臭汗,遂道,“你帮六哥擦擦身吧,旁人……”
他顿了顿,“我不太习惯旁人近身触碰我。”
般弱推三阻四,“六哥,这个活我真没干过,万一搓痛您怎么办?”
他眸里的春情逐渐消散,变得犀利又危险。
这是不愿意了?
上了他张夙生的贼船,她还想跳下去喂其他大鱼不成?
六哥淡声道,“许是咱家僭越了,就不劳烦万贵人这一双纤纤细手了,时候不早,您该回去了。”
般弱心道,这么容易放过她?这一回男主是要当小菩萨了吗?
她的目光落在那奏本上,他嗤笑道,“万贵人放心,咱家的心肠没有那么狭窄,动不动就报复,万大人这一手,绕过题本,直接用奏本,最多也就一个公私不分的罪名,咱家会好好斟酌的,决不让贵人失望。”
般弱:啊这,不还是要穿小鞋吗。
她认命拧干帕子,从他道袍的暗摆下伸进去,滚烫的躯体被她一碰,敏感得微微战栗。张夙生压着唇舌,漆黑的睫毛垂落下来,似蝶翅般交合,他不自觉支起膝盖,抵着罗汉床的边角。等般弱擦完上身,他整个人像是出水的白鲤鱼,湿漉漉得更厉害。
般弱:感觉擦了,又感觉没擦。
般弱欲要再擦一次,他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吐了口气,捉住她的手腕,往腰腹下压。
绿茶:“?”
嗯?嗯!
他要干什么?她要折寿啦!
他将脸埋进她的肩窝里,声嗓沙哑,低不可闻,“往下擦擦,别太使劲。”
张六没办法一下子跟她坦诚相对,但他可以通过慢慢摸索的方式,让她体会、接受他与旁人的不同。对她来说,也许是丑陋的,也许是狰狞的。谁想得到,这血衣督主主宰了满朝野的血雨腥风,竟也会紧张僵硬得不知所措。
当她巡视而过,他就像是死了般,浑身皮肉都硬化不动。
忽然,他感受到了一个微凉的玉镯,圆嘟嘟的,是他送她的“聘礼”。
她戴着呢。
日夜都欢喜戴着呢。
这是不是证明……她也有几分心意?
六哥慢慢放松下来,他不再抗拒她的触碰与注视,只低声道,“是不是很丑?不要紧,它不会伤到你,六哥也不会玩那些东西。”
他想,他是可以原谅她曾经干的蠢事。
只要,留在我的身边,滔天权势,荣华富贵,我亲手捧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