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不好意思,“咱们当年还是娃娃亲呢。”
对于这群大院哥哥们来说,他们对般弱的感情是相当复杂,在绝境之中,她就像是天降,浑身闪闪发亮来拯救他们。
他们总算明白了,为什么美人相救,无以回报,只能以身相许。他们也想对般弱这个小美人以身相许,奈何人数有点多,爱的号码牌不够用,大家都在暗地使劲。
般弱经历过一次海王惨烈翻车实录后,后劲有点上头,实在不想应付这群哥哥了,就把他们打发出去继承家业。
首先,先赚几个亿的聘礼。
现在这群男生正铆足劲儿扩展事业,一个个都成了卷王,凌晨五点还跟她展望未来投资市场。般弱就算想跟年上哥哥恋爱,也被他们一口一个复利、股利、跳空给弄萎了,什么旖旎念头都消失得干干净净。
她只想养猪,远离卷王。
程允川也卷,但他比其他人要多几分小心思,时不时就到般弱面前晃悠,刷着存在感。
“啊,你说娃娃亲?”
她歪着头笑了。
“你不是说不作数吗?”
程允川其实是雇主情窦初开的对象,这个哥哥活泼开朗,总是在她情绪低谷的时候带她去兜风。
日落时分,黄昏大道,少年扎着发带,脸庞棱角让少女看着入了迷。
后来罗蔓一来,她的位置直线下降,再也没有曾经的特殊待遇。
没有血缘的妹妹哪有未来女友重要?
那天在少女的生日会上,少年精心准备了礼物,金童玉女,分外登对,那一桩流传在大院里的娃娃亲再次被提及,少女还没来得及掩饰自己的脸红,少年就紧张看了一眼她的闺蜜,大声地说,“都什么年代了,还娃娃亲,那都是封建思想,最恶心的,不作数的!”
在般弱的提示下,程允川恍惚想起那一件尘封在记忆匣子的小事。
他局促不安摆动手指,声音低不可闻,“我,我那不是,不懂事么……”
妹妹轻飘飘递来一眼。
“是不懂事,还学着别人闹早恋呢。”
程允川:“……”
完了,这旧账越翻越多。
妹妹戴着一顶白色羊绒帽子,脸颊、鼻头被冷气冻得微红,一粒雪落在她的眉心,像一尊白雪瓷娃娃,程允川的心头也被捏得软了,他手指头勾了一下她的围巾,软软哀求,“我知道错了,我已经得到教训了,这辈子,嗯,只迷你一个,行不行?”
雪下得很安静,偶尔投来一两束车的灯光。
她眨着眼睛,倏忽靠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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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那冻红的鼻尖扫过耳廓。
程允川身体发软。
“为什么不早说呢?”
她嘴唇呵出一段白雾,嘴角弯得很轻。
“喜欢你的那个妹妹,死了呀,我亲手杀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