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弱还去看了一趟琴雪声。
船舱狭窄昏暗,他像一幅画静坐着,银白色的长发披在脚边,每一根都灿亮分明,他低着头,抚着自己微微突起的小腹,像一座小山丘,坐着更加明显。般弱扒在门边,弱弱地说,“师哥,真不怪我,是他故意勾引我的,我最后关头,都把持住了!”
“过来。”
他忽然开口。
“他们踢我了,你要不要听听?”
般弱顺从走过去,在他面前蹲下,贴上他的孕肚。
很快,她被踢了一脚,脸庞都震了震。
“师、师哥,它动了,动了!是活的!”
她眯起眼睛,笑得跟小孩子一样。
琴雪声犹豫了下,伸手抚摸她的头发,胡桃色的小羊毛卷儿,活泼又蓬勃,他低声地说,“对不起,师哥这段时间犯病,冷热不定,是不是吓到你了?”般弱歪坐在神灵的脚边,控诉道,“知道就好,动不动就切换,吓死我了!”
“怕什么。”他难得露出一个清浅的笑容,“师哥再怎么样——”
噼里啪啦,灯火全灭。
黑暗中只有祂幽冷淡薄的嗓音,“也极喜欢一家全死的圆满结局。”
般弱:“?!”
不是吧,又秒切了病娇人格?
不等般弱爬起来逃跑,一截指骨钻入她的发丝,祂捧起她的后脑勺,几乎与她面贴着面,冷意钻入骨缝,“师妹,你是不是想吃鱼了?师哥给你杀鱼好不好?切成一片片的,薄的,沾点酱料就能吃了,你说,你想要吃多少,师哥都给你做。”
滴答。滴答。
水声却愈发明显了。
般弱反射性摸祂脚踝,果然是湿漉漉一片,这下是真的等不了了。
她不禁懊恼,要不是她急着找衡骁算账,也不至于中他的套儿。
她咬了咬牙,“不管了,你躺下,我给你接生!”
病娇师哥:“?”
般弱扔出了一堆蓝绿色的浮萤石,昏暗的房间被照得发亮,般弱见祂还站着不动,“你想站着生?那不行,我没试过这样的,有点紧张,我怕弄不好,把你搞流产了,你就像小母猪那样,卧着,卧着你懂不懂?”
病娇师哥眼中翻涌着杀意。
小母猪!
她竟觉得他是小母猪!
色衰则爱弛,她果然嫌弃他浮肿,丑了,不爱他了!
祂指尖升起一缕惩罚之光,准备焚烧般弱,谁知道下一刻,般弱就跟吹生日蛋糕的蜡烛似的,呸的一声给吹灭了,又将祂拉到小床上,柔软的被子早就铺好了,般弱把祂摁倒,还施展了一个音乐魔法,转移祂的注意力。
阵痛袭来,祂压抑着叫声。
“是不是要来了?”
般弱又紧张又兴奋,掀开祂的袍子,小脑袋就要钻进去。
病娇师哥痛得震颤,汗珠颗颗滚落,祂大口喘着气,像一条濒死的鱼,结果眼尾的余光一扫,般弱低头要钻进去,那一瞬间,全身血液加快流动,再强硬的神明也泄了声,祂拢住双腿,“不,不要……”
祂羞耻得快要哭了。
“你,出去!”
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她却给了他一个吻,轻声哄祂,“师哥我哪里没看过呀?你乖呀,你乖我就不生气,我就喜欢你。”
般弱是故意的,她知道这家伙沾酒就容易醉,所以嘴里藏了一口酒,本来是打算保命用的。
这种酒她可是好不容易从老龙那里骗到的,对孕夫也没什么影响。
果然,祂双眼朦胧起来,尽管还在剧痛当中,但已变得十分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