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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眼,已经快要过元旦了。不知不觉顾雪夏在这里已经呆了大半年了。短短半年,她的病情已经有了明显好转,楚莫白正考虑着接她回家过年。
冬日的阳光轻轻浅浅,大大的落地窗前,顾雪夏和婆婆一人占了一张藤椅,坐在窗前晒太阳。今天是看望日,几乎所有人都去前厅了,是以这里现在倒是清静的很。至于顾雪夏和婆婆为何没去前厅,楚莫白从不在看望日过来,而婆婆……康复中心的人没有一个见过她的家人。
“妹妹。”婆婆叫了她一声。
“嗯?”顾雪夏偏过头。
“……婆婆啊,活了这么多年,从没见过什么事是能躲得过的。现在躲着,总有一天还是要面对。这里,说好听了是康复中心,说难听了就是精神病院,不管是康复中心还是精神病院,横竖不是家。有家的话,还是回家吧。”婆婆看着窗外语重心长道,说完然后缓缓起身,离开了这间小厅,留下来一脸震惊的顾雪夏。
看着那抹身影消失在转角,顾雪夏还未完全缓过神来。
第一个……
发现她秘密的人。
……
白净的手搭上床头柜的抽屉把手上,稍稍用力,便将抽屉拉了出来。只见白色的抽屉里规矩地放着一部手机。那是楚莫白上次来留下的,但她却从未用过。现在,终于要用了。
将手机拿了出来,开机,手机的电池竟是满格,想了想,怕是楚莫白让照顾自己的人随时注意着给手机充电吧。不得不说,他的确是一个很心细的人,至少在对她的事来说,他是。
拿着手机找了一个僻静处,看四下无人,才输进去一串号码,但就在拨出去的前一秒却迟疑了,犹豫了片刻点了返回。然后重新点进了拨号的界面,随便输了一个号码,拨出去。电话很快就接通,电话那边的人喂了几声,见没人回答,便将电话挂了。看着结束通话的手机,顾雪夏又随意输了一个电话号码,拨出,接通,挂断。一连打了十几个电话,都是接通不到一分钟就被挂断。
估计着差不多了,顾雪夏又将最开始的那个号码输了进去。
以前她一找不到苏楠的时候便会打这个电话,是以,这串数字她早已熟记于心。
电话响了好一会儿才被接通。
“喂。”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熟悉却又带着一丝陌生的声音。
顾雪夏将手机放到耳边,然后轻声道:“唐铭,我是顾雪夏。”干脆利落。
清浅的阳光透过树尖落在女人身上,那张清丽的脸微微仰着,看着远处。阳光柔柔打在右脸上,在左脸落下一抹晦暗的剪影。
……
作者有话要说:
☆、失落的项链
今冬的第一场大雪在一个安宁的傍晚悄然降临,纷纷扬扬,没一会儿便垫起厚厚的一层。原本热闹非凡的街上也只剩几个稀稀拉拉的人影,漫天飞雪中,街上的店铺倒依旧是灯火通明,透着一股安宁的繁华之气。
GJ国际旗下的珠宝专卖店的橱窗里摆放着一套红宝石首饰,妖冶的红和橱窗外纯净的白相互映衬,绽放出几分赏心悦目的美。
“呼啦——”忽而一阵雪风随着一个身影钻进了店里,带进来一丝凉意。
“欢迎光临。”站在正对着门口的那个柜台后的导购小姐最先注意到有客人进来,脸上挂着标准的微笑道。
那人从进门就一直低着头,听见导购小姐的声音,飞快地扫了她一眼,便收回视线,然后径直朝着她走过来。
待那人走近之后,导购小姐才发现这是一个差不多四十几岁的男人,身上穿着一件普通的夹克。几个心思转过,最后还是礼貌地问道:“先生您好,请问您需要点什么?”
男人面有豫色,沉默了一会儿,正了正脸色才开口道:“我曾经在这里买了一条项链,前两天我老婆戴着出门参加宴会不小心弄丢了,后来又找到了,我想知道这后来找到的项链是不是真的?”说着从夹克里面的兜里掏出一条项链,放在柜台上。
这位导购小姐已经在这个岗位上工作了七八年了,虽不是专业的珠宝鉴定师,也一眼便看出这条项链价值□□。工艺精湛的铂金链上挂着一个耀眼夺目的蓝宝石坠子,两颗质地纯粹的泪滴状蓝色宝石被巧妙地拼接出一个心,蓝色的光泽在灯光下缓缓流动,放在玻璃柜台上,硬是夺了柜台里那些珠宝的光彩。
导购小姐暗自心惊,面上却掩饰得很好,依旧保持着标准的微笑,“您可否出示一下购买这款珠宝时的票据?”
“我买了很久了,加上搬过家,那些票据已经找不到了。你们这里认不出自己卖出去的东西吗?难不成我还会记错自己在哪儿买的?”最开始语言间还有些底气不足,说到后面忽然板起了脸,隐隐有了怒气。
每个品牌的珠宝都有自己的标志,但是她却从未见过这款珠宝,出于谨慎便问了他一句,谁知似乎惹得男人有些不悦,便忙解释道:“不好意思,先生。我不是这个意思。如果您有□□的话,我们可以更快地把您找出这款珠宝的信息,方便为您鉴定它是不是正品。”
听她这么说,男子的脸上才稍稍好了点,“我赶时间,你快点。”不耐烦地催促道。
为了确定这是自己家的东西,那导购小姐戴上手套,将项链托在自己手里,看了看。那项链的方形链扣上的确刻着那个熟悉的标志,但是在那个标志的后面却多了两个字母:GJ。今年上半年厉氏珠宝正式更名为GJ国际的事B市谁人不知,更别说他们这些在GJ上班的员工了。但是他们的珠宝从没有刻过这两个字母。一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