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更难过的是,他们作出了选择,却还是难逃一死,是不是?”骆寻的声音沙沙的,仿佛一夜没睡。
迟夏又闷闷地嗯了一声:“相较于情感上的放弃……”
她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叹了口气:“算了,不想骗自己,虽然能理解,但我真的很难过,可是我又觉得,他们也毫无保留地给了我爱,我好像连恨一下的资格都没有。”
“爱和伤害是不冲突的。”骆寻说:“你可以短暂地恨一下,长久地爱着他们。”
“我知道他们到底是普通人。”
沉重的内心多了一丝喘气的空隙:“在有些力量面前,他们或许也没有选择的余地。”
“打开你车里的储物仓。”骆寻说…“你和你父母,都是受害者,你记住这一点就够了。”
迟夏疑惑地打开,看到里面满当当的糖。
“别抽烟,吃糖。”骆寻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迟夏笑了起来:“我给你的东西,你看了没有?”
“看了。”骆寻说:“省厅那边你给了吗?”
“给了,正在等消息。”
迟夏压下心中的情绪,把关于肖征的情况跟他说了一遍。
骆寻听完:“你觉不觉得有点太巧合了?”
“是。”
迟夏说:“所以我觉得,误入盗窃死亡现场,承认自己杀人而被抓,最后又进行精神鉴定,这一系列事情,都是肖征策划的,精神问题也是他伪装出来的,至于他的目的,我觉得,是为了躲避老k的追杀。”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很难找到他的下落。”骆寻肃然:“除非他主动跟上线联系。”
迟夏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糖可以吃,但要少吃。”骆寻又提醒她:“我尽快早点回来,你先忍忍。”
迟夏笑了笑:“我尽量忍着。”
电话那头传来林文觉的声音,迟夏又问:“你们在哪里?”
“屠家老宅。”
迟夏忽然不合时宜地想到李一鸣说的那句话,问题的症结,恰恰在于是骆寻跟他师父。
她想问骆寻点什么又不知道具体该问什么,张了张嘴只说:“好,那我先挂了。”
余吉,骆寻挂了电话看向林文觉:“怎么了?”
“发现尸体了。”
林文觉脸色沉重:“不止一一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