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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2部分(第1页)

且光凭这些负责卫所事的人员,对于开海通商能够给出的帮助也还是不够的。

除了研究这些公务,严鸿回到后宅。便是与妻妾们厮混。陆兰贞本是个懂事的少妇,知道丈夫忙于国家大事,平素里也不来叨扰,反而严鸿每次回到府中,兰贞都叫鸳鸯备下夜宵、热水,照顾严鸿。有时严鸿需要熬夜看书,兰贞也是默默陪伴着。另一方面,孙月蓉这些日子孕反严重,不但时时呕吐,全身无力。脾气也越发暴躁起来,全靠花月仙和耿金铃贴身照顾,张青砚也时时来陪伴,没有闹出大麻烦来。还有坠儿、宝蟾两个,一个守在自己的小卧房。一个则直入书房,轮到陪伴严鸿时,个个用尽百般温柔,使严鸿尽享艳福。便是那城外了尘庵中的胡晚娘和桃松寨,严鸿抽空也去一趟,却也是不尽的风情,别有趣味。这样一来。靠了府里府外这些美人们的照顾,严鸿在繁忙的公务里,也能得到尽情放松。

这日上午,严鸿在锦衣卫衙门里方才忙碌了一阵,忙里偷闲歇口气,正在自家衙署里坐着与慕登高老爷子喝茶吹水。忽听守门的总旗来禀:“严佥事,外面有江南来的客人。”

严鸿心想,自己虽然吩咐调江南锦衣卫干员前来配合工作,但若是这些人来了,直接前来参见即可。说是江南来的客人。莫非是王翠翘或雪艳娘派来的?他当即对慕登高笑道:“慕老兄,江南有故人来,兄弟先失陪了。”

慕登高忙道:“严佥事自管去。正事要紧。老夫也要回自己衙署有些公务办理。”慕老夫子在锦衣卫就是个混资历吃白饭的,哪有什么公务。借了这句话,起身离开严鸿衙署,回自己办公室去了。

严鸿出得自家衙署,赶到门房看时,却见守门校尉正忙着端茶倒水,椅子上坐着三个人,另有两人站在一旁。见严鸿来了,这几个人慌忙都站起来行礼。那为首的一个,年约二十多岁,长得身材高大,四体丰腴,面如满月加赘肉,目似朗星藏云间,举手投足之间英气勃勃,正是江南的旧相识,直浙总督胡宗宪家的三公子胡柏奇。他与严鸿相识于两年前,当初在绍兴一起救了徐海,后来在杭州又一起保下汪直,称得上患难之交,也是严鸿开海大业中的一枚重要棋子。

严鸿不禁欢喜道:“我道是谁,原来是胡三公子,胡老兄。千里迢迢来北京城,却有何贵干啊?”

胡公子肥脸带笑道:“严小相公客气了,我这不是奉了爹爹的命令,来给您老送些东西么。东西还放在客栈里的,许久不见您老兄,特意先来打个招呼。对了,当初多亏你点提,指明我一条康庄大道。如今啊,兄弟我已经是守备了!上次在江南帮小相公拿住了亲犯李鸿远、李镜湖,再加上又打些倭寇,我爹爹论功行赏,所以升到这一层来。小相公你前番教我的果然没错,我还得好好谢您呢。”

守备是五品武职,比严鸿的四品佥事来说,只差一级。当然考虑到严鸿背后的靠山,以及锦衣卫皇帝亲军的身份,胡柏奇和严鸿是没法比的。但看到这个两年前纯粹的纨绔子弟,能够像模像样做出些成绩,要知道两年前二人初次相逢时,严鸿已经是正五品千户,胡柏奇还是个白身呢。严鸿倒也对自己先前的教导颇为自豪:“能把这么个死胖子变成一代胖将,咱也堪称是化腐朽为神奇了。”

胡公子又道:“我这次来,还给严小相公您推荐两位大才。诺诺,就是这两位。这位是浙江市舶司提举蒋洲,这位是副提举陈可愿。”

严鸿见此二人,都是四十上下的年纪,那蒋洲中等身材,偏瘦削,额头宽大,浓眉细目,陈可愿则是中等靠上身材,略带丰腴,方面大耳,眉目有忠厚之色。他俩看上去都是文质彬彬,颇有儒气,可是皮肤又是粗糙黝黑,不知道经历了什么风雨。严鸿历史水平本是相当一般,自然听到这二位的名字,也不会有什么过激反应。

按明朝官制,市舶司提取是从五品,副提举是从六品,按照武见文。降三级而论,这两位正副提举的品流,其实比胡三公子的武官正五品还要高,甚至从某种意义将。简直不亚于严鸿的锦衣卫佥事。但另一方面,嘉靖后期的市舶司目前还处于停滞状态,这个正副提举的官也没什么实权,再说胡柏奇主要是靠他老爹,因此这两位提举其实也是依附于胡家的,在胡三公子和严鸿面前倒不敢托大,连忙对严鸿行礼:“在下蒋洲有礼。”“在下陈可愿有礼。”

胡柏奇笑道:“严小相公,您文武双全,屡立奇功,又得万岁爷看顾。自然是人中龙凤。不过这二位先生,却也非同小可。这会儿时候也不早了,您这锦衣卫衙门这附近有甚酒楼,兄弟我做个东道,介绍您三位相识。蒋先生。陈先生,这位严佥事的事迹,你们也都知道了,他最一是礼贤下士,不拘那些繁文赘节,您二位也是做实事的,与他一定相得。”

严鸿道:“胡兄这叫甚话。你们远来北京是客,自当兄弟我做东。来来来,一并随我去便是。”一边叫上自己的两个飞虎山出身的锦衣卫总旗做跟班,又让门房的锦衣校尉牵了几匹马来,鞍鞯辔头俱全,请浙江来这几人上马。沿着北京城的道路,得得行进。那胡三公子虽然身材肥胖,毕竟在胡宗宪的标营中磨炼了一年有余,如今在马背上也是像模像样。而两位提举都是读书人出身,显然也缺少马背上的锻炼。并不惯骑马,上去后东倒西歪,不敢放马奔驰,只能控缰缓行。至于胡柏奇身边站的两人,却是胡家的家将,当初认识的那胡大业也在其中。他们俩都是武艺高强之人,纵马奔走自然不在话下。虽然不比得飞虎山那俩响马出身的锦衣卫总旗,却比两位文人强得多了。

不多时,又来到严鸿主管的严家生意醉仙楼前。这时候,当年那位初入醉仙楼,不合把孙月蓉招待到雅间的小二赵小川,早已晋升为小二中的领班,见大少爷带着几个贵客前来,立刻热情上前招呼,亲自将严大少爷与几位客人迎上,捡了个齐楚的阁儿坐下。严鸿吩咐排布开本处的上等酒菜,款待江南贵客。什么熊掌鹿脯,雁肉驼峰,都是珍馐美味,五光十色。

那胡三公子在江南膏腴之地花天酒地惯了,然品尝这北国风味,也是饶有兴致。至于蒋洲和陈可愿二人,显见得平日过的是清苦日子,对醉仙楼那色香味俱全的大菜,怕是见都见得少。但他们尚有读书人的斯文,举杯提筷子,都还颇有分寸。至于胡大业等两个标营护卫,严鸿让两位飞虎山出身的总旗陪着,在隔壁房里叫了酒菜吃喝,自然是那狼吞虎咽,大快朵颐,咀嚼声、畅饮声透过板壁传到这边来。

胡柏奇吃了几筷子菜,忽然笑道:“严小相公,说起来这回我带着蒋、陈两位先生来北京,昨夜在城外驿站里住宿。刚刚吩咐上了饭菜来,却看一队官差在巡行。这一看啊,只把兄弟我的三魂七魄都吓散了。你猜怎么着?”

严鸿道:“你堂堂胡总督的公子,朝廷正五品守备,在江南带几百兵怕也是常事,又不作贼,如何见官差吓成这样?”猛然一拍脑门:“莫非你见了那人?”

胡柏奇笑道:“正是,严小相公高才。我刚刚坐下,却见前番淳安县那老相识,海瑞海笔架带着一队官差巡逻来了。这一来啊,让我不禁想起前番在淳安县,只因我大闹驿站,差点被这厮拿下殴打。若不是小相公您来解围,这苦头可吃的大咯。话说这事儿过去好久,我想到他老兄,还是一阵屁股发麻啊。当初他不过是个小小的淳安县令,还敢打我,现在我固然当上了守备,可他跟着你老兄往山东走了一趟,据说杀了四十万白莲教匪呢,我如何敢招惹他?”

严鸿哈哈一笑:“胡老兄你是一早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那海笔架如今调任宛平县令,说来还是托你的福。你又没有打人,又没有砸驿站,莫非还怕他抓你打板子么?”

胡柏奇待到大家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严鸿看蒋、陈二人也吃了不少,便道:“胡老兄,这两位先生,还请介绍一下。”

第七百四十三章 江南秀才

胡柏奇把杯中半杯酒一口喝干,抹了抹油嘴道:“好的。严小相公,这二位先生论起功名来,不过是秀才……”

严鸿一听,瞠目结舌,明朝官制,通常举人才能做官,做的往往是小官。海瑞以举人身份,能在四五十岁做到七品县令,已经算是比多数举人走得靠前了。要做大官,一般得进士。还有就是国子监的监生出监之后,也能做官,严世藩就是这种类型。可是蒋洲、陈可愿以区区秀才,竟然能做到从五品、从六品的正副提举,实在是少有。他赶忙道:“二位先生才高八斗,所谓非常之人,才能行非常之事啊。”

那蒋洲忙拱手道:“严小相公谬赞了。我二人能得此官职,那是胡老督宪大力保举,方才破格提拔。这知遇之恩,我等没齿难忘。”

胡柏奇继续道:“没错,两位先生确实是我爹破格保举的,可是他们为何能破这么个格?严小相公,您给国朝立下的功劳,招安汪直、徐海乃是重要一条。可这桩功劳,说来蒋、陈两位先生,倒是先为您马前探路呢。”

严鸿一听,忙道:“胡老兄,你倒说来听听。”

胡柏奇道:“这东南倭患,严小相公您是知道的。自嘉靖二十七年,官兵在双屿大破倭人、佛郎机人,老船主汪直逃亡东洋,之后六七年间,越发壮大,屡屡入侵咱大明东南。我爹自担任浙江巡抚之后,屡次出兵进剿,虽然颇有斩获,始终不能断绝倭患。到嘉靖三十三年,汪直数万倭寇威逼东南。就在这个当口啊,这位蒋洲蒋先生,当时正在我爹的幕府中当一名师爷,他和陈先生两个,居然挺身而出。说愿意孤身去日本,说服汪直来归降国朝!严小相公,您说,这算不算是顶天立地的好汉子?”

什么?主动招安汪直。是这两人的功劳?

严鸿听了,也颇为震撼。他对明朝历史不太熟悉,穿越前只知道曾经招安过汪直,后来却把汪直杀了。全没想到,招安汪直的先锋军居然是这两位只有秀才功名,看上去文质彬彬的书生。要知道,在嘉靖三十三年,正是汪直气焰嚣张,横行东海时。这么个当口,主动提出以招抚为策。并且愿意充当使臣前去日本的,那非有大智大勇不可。而自己穿越后这个历史位面,最终能够做成招抚汪直,使得东南沿海倭患平息,很大程度上也是得益于蒋洲、陈可愿一马当先趟开了雷区。严鸿当即举杯:“算。算!两位先生,你们这分入虎穴,得虎子的气魄,我严某非常佩服。来,敬二位一杯!”

胡柏奇和蒋洲、陈可愿忙都举杯相和。胡柏奇道:“去了之后,怎么个弄法,蒋先生。陈先生,您二位自己说罢,也叫严小相公听听。我嘴笨,弄不清你们那么多道道。”

蒋洲也不客气,趁着三分酒意,便叙说了自己和陈可愿二人。先找到浙江沿海的私商,搭船出海,直通日本。到达日本之后,先见汪直义子毛海峰,然后再见到汪直。一则动之情。说汪直故乡难离,老母妻子尚在中国,怎能就此割舍?二则晓之以理,说汪直即是大明人,若是勾结倭寇,劫掠故乡,与朝廷为敌,纵然嚣张一时,终不可长久。三则诱之以利,说胡宗宪已经上奏朝廷,准备准予开海通商,汪直若归顺朝廷,立下大功,自可封官授爵,同时还能继续大发洋财。这一番言辞,说得汪直心动。此后蒋洲、陈可愿一方面屡次进言汪直,另一方面又趁机在日本列岛大名那里游走,说朝廷准备考虑和日本通商。这样几方面下来,终于促使汪直下定决心,先派毛海峰前往见胡宗宪,随后自己带领大队前往浙江洋面,接受招安。

蒋洲说到这里,那陈可愿道:“汪直刚到浙江洋面,却忽然传来消息,说是先期招安的徐海竟然被绍兴知县林养谦给拿下了。这一下,汪直心生疑惑,不肯再去,便是他手下的那些倭人和汉人,也都是七嘴八舌,甚至有的说我们俩是朝廷派来诱捕老船主的,主张直接杀掉我们俩,和朝廷彻底翻面。不瞒严小相公说,那一阵啊,我俩个真是朝不保夕,战战兢兢,生怕一觉睡下去,就见不到第二天日出了哩。多亏严小相公大闹绍兴,上奏朝廷将那徐海赦免,我等才逃得两条性命。此事我等却得多多感谢严小相公。”

严鸿笑道:“这是我分内之事,何足挂齿。再说,那汪直和毛海峰都是明白人,想必虽然手下有人聒噪,也不至于真的为难两位。”

蒋洲道:“后来徐海受了招安,更到海上亲自见老船主,诉说朝廷的诚意。老船主非常欢喜,便率领船队到了舟山。待到胡大督宪派遣指挥使夏正夏大人来替换,汪直便欣然上岸,又送了我俩厚厚一笔礼物,把我俩礼送上岸。”

胡柏奇在酒宴上大吃大喝,又无节制,此时已经带上了六七分酒意,熏熏然插嘴道:“那夏正也是东南军中的宿将,倭寇来看么,一个三品指挥使,自然比一个从五品提举和一个从六品副提举要值钱。其实啊,在我爹心中,蒋先生和陈先生,可比夏将军要值钱多了,呵呵呵。”

彼时重文轻武是常态,更何况物以稀为贵,胡宗宪麾下不乏名将,这夏正官职虽高,论统兵打仗的能耐,实在无法与谭纶、俞大猷、戚继光等人相比,而蒋洲等二人冠盖折冲的能耐,在胡宗宪帐下确实算首屈一指,所以胡宗宪内心里,把蒋、陈看得比夏正更重,用夏正去汪直军中做人质换回蒋洲、陈可愿,其实是在以轻换重。胡柏奇听他爹说过此话,但却不知轻重,在酒桌上信口开河。他这番话若是传出去,难免引得旁人异心。严鸿忙喝道:“胡兄不可胡言。蒋先生您且往后说。”

蒋洲笑道:“往后就没什么啦。我等上岸之后,胡大督宪亲自摆酒宴为我等庆功。哪晓得过不多久,汪直又被王本固拿了,声称要上奏朝廷,将其斩首,还弹劾下官勾结倭寇。欲为汉奸。胡大督宪多番营救汪直而不得,又传说夏正夏大人也已经被倭寇抓了起来,而倭寇大举进犯沿海的消息也传来。我两个只吓得毛骨悚然。汪直真要被杀,那押在倭寇军中的人质必然性命不保。若不是胡老督宪用夏大人换了我俩。这厄运就在我俩头上了。可饶是如此,汪直若死,倭寇必大举烧杀,那我俩个这一番出使,不但寸功未立,反而引来江南浩劫,一则自己的一番心血尽数湮灭,二则朝廷怕还要问罪。所以说,心中只是忐忑。谁知后来又来了您严大钦差,雷厉风行。一手镇住王本固,保住汪直性命,二手大破倭寇,免了天家震怒,最终促成招安。使得江南倭患,得以平息。那夏大人固然是保住一条命,却也免除了我俩的断肠之苦。严小相公,蒋某这里诚心敬您一杯。”说罢举起杯来,一饮而尽。

严鸿笑道:“蒋先生,您客气了。汪直招安既成,胡大督宪更要重重酬谢您了吧。”

蒋洲道:“下官只有个秀才功名。前番这市舶司提举的官职,也是破格任命,只为出使日本时有个头衔,并无其他权力。现下招安已了,据传朝中有言官上书弹劾,以我出使不力。引倭寇大举犯境,虽然被严钦差和胡老督宪杀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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