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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1部分(第1页)

等周延走后,徐阶才道:“崦山兄性子耿介,不知变通,也难怪与严家几次争斗全都吃了亏。这次的事若是让他参与,怕是难免漏了马脚。”

李春芳道:“可周总宪如今负气而走,只怕与恩师生了隔膜,你们也是多年交情,这未免太可惜了。再则,周宗宪部下的御史,还有门生故吏,若是因此对恩师起了仇隙,不再配合咱们的长远之计,咱们这一派却也难免损失实力。”

徐阶笑道:“我要的,就是他与我割袍断义,划地绝交。如此,才能彻底取信于严家,使他们对我再无防范之心,好行韬晦之计。为了瞒过严家,老友也只好受点委屈,等将来真相大白之日,我想崦山兄也能明白我这一片苦心。云卿、子实,你俩可去见周崦山,以你们自己的名义,稍申挽留之意,免得演戏太过,被人怀疑。崦山他此刻是否原谅我,本非在意,不肯见谅更好,那样计策便更容易成了。至于说实力强弱,我就算加上周兄一部,也难于严嵩抗衡,此刻以弱己欺敌,却也是无奈之举。”

李春芳和邹应龙连忙答应,李春芳却又道:“恩师苦心孤诣,忍辱负重,堪比当日程婴除屠岸贾之故事。只是这一回,既苦了侄女,也害了恩师的名声。”他其实心中,素问徐婷小姐的美名,原本也有让自家儿子和徐家结亲的念头。只是先前那李天照落入了恩师的法眼,李春芳如何能拉下脸来抢夺?后来恩师更生此计,要用徐婷与严家结亲,李春芳这想法便也只好吞在肚里。而如今,这秀外慧中的徐小姐竟然要给奸贼严家做妾,虽说女儿不是李春芳的,却也难免有几分惋惜。

张居正道:“这倒也不尽然。小妾过门,不必急于一时。以我之见,反正侄女今年才二八芳龄,不如且等一两个年头。想那严嵩已经年近八旬,还能嚣张几时?而其子严世藩权威日盛,必然飞扬跋扈。若是一二年内,彼自取其败,我等寻到机会,将严门一党歼灭,则严家根基一失,倾颓可期,到时候,纳妾之议自可反悔,侄女就不必再去委屈做小了。”

邹应龙点头道:“叔大此计说的好。”李春芳也微微一笑。

徐阶却捻须摇头道:“非也。若是单许小妾过门,却拖延不去,只怕难以取得严嵩信任。既然用此计,便不能吝惜一个孙女。我看,今夏之前,便将婷儿嫁与严鸿去。叔大,那严鸿是你的学生,严嵩对你也颇为赏识。此事之后,你也要多多走动,帮忙化解严府的疑虑。尤其严世藩,狡诈多疑,切莫被他勘破我们的计划。”

张居正想到这娇滴滴一枝花的徐婷侄女,终究要去与人做妾,不禁暗自叹息。但他叹息的内容,却不仅是这一处。听到恩师吩咐,张居正点头道:“谨遵恩师之命。以学生之见,那严世藩虽则狡诈,然而因形貌残缺,心胸最为狭窄。若是为人所轻忽,便极易暴怒,睚眦必报;而若是为人所敬重,则又易得意忘形。恩师将侄女许配给他儿子做妾,这严世藩多半会欣喜若狂,防备之心也大降。既然恩师准备让侄女尽早过门,那么在宴席之上,我等多捧严嵩、严世藩父子几句,更能骄堕其心,麻痹其志。”

徐阶拍掌道:“叔大说的好,不愧老夫对你的栽培。自今日起,老夫门下之人,须对严家人俯首听命,以骄其心,再看准破绽,一击致命。切不可再于细枝末节,与他家做无用争斗。至于开海之事,原本牵连甚广,我等也不妨付而从之。天家既然属意开海,这其中的功劳,却不可轻弃。然而严鸿年少识浅,对开海这等大事,未必就能经营妥当。他若有一个不慎,咱们自可乱中取势,一举成擒。”

邹应龙又道:“恩师,还有那前蓟辽总督王民应,前年因坚决不肯动摇边防救济南,因而触怒天家下狱。如今在狱中已经待了一年有余,虽然未受什么虐待,但毕竟年过半百,久在牢狱,恐有大碍。我等若是与严党结交,可否设法美言几句,救王民应出狱。”

徐阶将一双白而瘦削的手,十个指头微微屈伸半晌,摇头道:“不必了。王民应下狱,虽名为触怒天家,实则触怒严家。他是兵部的人,自有杨大司马设法营救。杨大司马若是救不得他,我等何必再为此事去碰严家的霉头?”他停了一停,又微微笑道:“严世藩要跋扈,便教他跋扈个够也好。多行不义必自毙,报应未必在今朝。”

(今天雾霾比昨天还要严重,北京人民努力服雾。祝大家心情愉快。)

第七百四十一章 阖家欢乐

菜市口,严府,后院大厅,灯红酒绿,觥筹交错。已是八旬老人的严嵩、欧阳氏夫妇白发满头,居中而坐。儿孙严世藩、严鸿、严鹄、严绍庆等陪坐两旁。陆兰贞和严世藩的几位爱妾也在,脂粉钗头,翠玉红妆,说不尽欢声笑语,喜气洋洋。

欧阳老夫人满面红光,双眼笑得眯成了一条缝。老太太少时陪伴着严嵩,苦读寒窗,一朝高中,见惯了朝廷波澜,活到这一把年纪,心中早已没有什么金钱权势、荣华富贵的贪恋。她只关心自己儿孙的幸福,关心早些抱上下一代的曾孙子。严家、徐家、陆家的什么政治斗争,她也全不在乎。先前陆家和徐家二美争夫,她也有耳闻,并为此踌躇,却是懒得去比较陆炳和徐阶谁的权势大,谁和严府政治关系深厚,更不怎么理睬独生儿子严世藩在那里计较。娶孙媳妇么,为的是家庭和睦,严鸿爱娶陆小姐,那便是陆小姐吧。而这一次,她也并不留心,徐阶的孙女嫁过来为妾,对朝廷上政治风向会产生怎样的影响。只是自家孙子如此的引人注目,这让老太太不禁油然而生骄傲与自豪。

“世藩,为娘当初怎么说的?这鸿儿啊,不但长得俊,而且真有本事。你看看,别说兰贞这花朵一样的俊闺女看上了鸿儿,这徐阁老的孙女,居然甘愿做妾,也要嫁给鸿儿。不过,鸿儿你千万不可爱一个扔一个啊。兰贞对你这么好,你若是欺负她,别说你岳父陆大都督,老身也饶不了你!”

严世藩此时也笑得花枝乱颤。这个肥头大耳的胖子奸贼,虽然由于大笑脸部扭曲,导致形貌比往昔更加歪瓜裂枣,然而洋溢在脸上的欢乐,却让这张肥脸比往日耐看:“娘亲说的是。鸿儿,徐小姐嫁过来虽然是妾。你可不能亏待了她。兰贞,你是正室,她是侧室,但徐阁老在朝中颇为尊贵。你们相处,还应和睦。你比徐小姐大两岁,便多让让徐小姐也好。”

陆兰贞轻声答道:“公公的吩咐,兰贞记得了。回头徐小姐过门,我与她姐妹相称,并不敢托大。”

严嵩捻须道:“咱们这大门大户的,礼仪还是要讲的。兰贞你作为大妇的规矩也不能少了。不过我想徐子升家教甚严,素闻那徐家小姐又甚是贤淑,那么她嫁来之后,应该也会恪守妇道。尊敬兰贞,不至于湖作为非,越礼居上。兰贞,你们只要妻谦妾谨,那么鸿儿的这后宅自然安生。真要有什么不妥的地方。自有你奶奶做主。鸿儿,你这一家之主,可也别偏心眼。”

严鸿赶紧道:“孩儿不敢。”

小胖子严绍庆插口道:“大哥素来在后宅都是好好先生,别看在外面杀倭寇打白莲那威风,后宅从来都是脾气好着呢。他要是偏心啊,别说兰贞姐,就是其他几位姐姐。也都饶不了他呢!”

大家都笑了一阵,欧阳夫人看着身后尽心侍奉的宝蟾,又叹息道:“哎,只是这徐家小姐既然要入门,怕是宝蟾丫头和那位张姑娘的事情,也都要顺次往后拖了。”

严嵩点头道:“没错。徐子升的孙女,为我严府做妾也有些委屈。先收入室的孙家和坠儿两个倒也罢了,岂能再排到后面。对了,既然鸿儿要娶徐小姐,那么鹄儿的婚事。也得再往后压一压。这叫弟不越兄之序嘛。哎,咱们府里面这些喜事多了,还真是累人呢。”老严嵩嘴上说着麻烦,脸上皱纹之间都笑开了花,看不出一点不高兴的样子。

严府的次孙严鹄,早已经定亲了定国公家的小姐。论起来,那定国公乃是开国大功臣徐达的后人,在国朝地位自然第一等,然而毕竟有位无权,虽然尽享尊荣富贵,但比起次辅徐阶,是大大不如了。加之当前国朝,勋贵势力就一直被文官压着一头,所以同样姓徐,这定国公威风就是不如徐阁老,而定国公家的姑娘也比不上徐阁老的孙女。当然,如果硬要讲究,都是嫁给严府的公子,定国公家是做正妻,徐阁老家是做小妾,似乎前者要略微荣耀一点。然而正因为这一点差距,才恰好注定了,严府必须在徐阁老家婚事的仪式上更加投入。否则,这就成了**裸打徐阶的脸了。

这样,严鹄的婚事,自去年因为严鸿娶陆兰贞而被往后延之后,又第二次被朝后腾挪。此刻,严府二少爷已经没有力气对此进行争辩或者表示不满了。他咬紧牙关,竭力不把满胸的愤怒表达出来,在脸上装出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尽管这张脸细皮嫩肉,五官清秀,然而在这种表情下,却显得颇不中看,与他老爹严世藩的恰好形成鲜明对仗。

严世藩也注意到严鹄这模样。毕竟严鹄相对严鸿,是跟他更亲近的一个恩养儿子,严世藩怕他在严嵩夫妇面前出洋相,忙道:“鹄儿,怎么不说话?来,你也敬你大哥一杯。”一边说,一边暗自伸腿,狠狠在桌子底下踢了严鹄一脚。

严鹄听老爹发话,又觉下面被狠狠踹了下,只得勉强举起杯子,道:“大哥,好福气,陆小姐都嫁过来了,还有徐小姐争着过来。嫂子,您可要把我大哥看紧了,他这身本领,俏着呢。徐小姐过来,这北京城不知还有多少名门闺秀盯着他,您可别……哈哈哈。”皮笑肉不笑地说罢,咕咚一口,将杯子里的酒全部灌进嗓子眼,自己一下眼泪奔涌,脸上迅速泛起一层红,连忙低下头,狠狠咳嗽了几声。

欧阳夫人叹口气:“鹄儿啊,你和定国公家小姐的这婚事被一拖再拖,奶奶也知道你心里有话。哎,手心手背都是肉啊,大哥能娶到徐阁老的孙女,你也荣光,别再像个小孩子似得了,啊?”

严鹄心头骂道:“这他娘的都叫什么事,纳妾的反倒压在老子娶妻的前头,老子吃哑巴亏,还郁闷下都不行了?”但他自不敢和奶奶顶嘴,只得咬紧牙关,强作欢颜。

是夜,二少爷严鹄酩酊大醉,人事不省,被仆人给抬回自家院子。次日早上,院子里有两个家仆因为送茶水不及时,被二少爷用大棒痛打,差点去了半条命。

没过几天,严阁老家和徐阁老家再度攀亲的消息,又在北京城飞也似地传开。徐阁老的孙女嫁给严家做妾!这么一个新闻激起的轩然大波,可比去年徐陆两家二美争夫的动静,还要打大上几分。以至于有些人一听得这个消息,本能反应是,这是哪来的傻瓜胡言乱语编造的,白痴才信呢!可是随后,传言又说已经定下了娶亲的良辰吉日,就在嘉靖三十八年的三月二十八日。而且徐府、严府的家人外出,对这个消息也没有加以否认。甚至,朝堂上,还有言官弹劾说徐阶把嫡亲孙女嫁人为妾,是自甘下流,有失朝堂尊严,建议万岁爷把他停职罢官的。当然,这种纯粹新进御史吃饱了撑的跳出来吸引眼球,没人当个真。进言的被嘉靖皇帝下令拖下去打了二十廷杖,也就老实了。

针对徐家小姐做妾这个传说,市面上大致有三种舆论导向。有的人认为,徐阁老堂堂朝廷次辅,放着那么多优秀的官宦子弟,居然把一个如花似玉的嫡亲孙女,嫁过去给人当妾,这可真是丢尽了士林领袖的老脸。看样子,这朝中大臣,人品道德也不过如此嘛,衣冠禽兽,不照样为了趋炎附势,低眉顺眼去跪舔么?这么一比较啊,这些议论的人,顿觉自己在道德上占据了制高点,更有理由挥斥方遒,于是劳累了一天,站在街边上看着富贵人家扬尘而去时,也更有底气地骂骂咧咧“老子虽然穷,好歹比你干净……”当然,持这种观点的还有不少本来就是生活无忧的读书人,或者朝廷官员。他们则大多是恨铁不成钢的痛心疾首,感叹人心不古,徐阁老怎能这般无耻。

第二种观点,则主要在倾慕严阁老家的势力。看看,严阁老自己官居内阁首辅,自不必说了。儿子严世藩号称小阁老,掌权天下,家中据说有二百多个姨太太,有的一年也轮不上一夜,真是荣华富贵,珍珠如土。如今呢,竟然堂堂徐阁老都把孙女嫁来做妾,这是风头要盖过皇上的节奏啊!哦,不可乱说,不可乱说。

还有第三波人,则在感叹,如今陆家的闺女嫁给了严公子为妻,徐家小姐又给了他做妾,这位当年威震市井的小阎王严鸿,一身肩负三大豪门的合力,其前程能做到哪一步?更有那京师里的勋贵子弟,先前与严鸿便攀附交情,如今更是纷纷锦上添花。当初严鸿娶孙月蓉为妾时,为了讨好严鸿,这些公侯伯家里纷纷凑趣,甚至把孙月蓉的妾室入门,搞的比一般官宦人家娶正妻的仪式还要隆重。如今严大公子又要纳妾了,而且纳的是堂堂内阁次辅的孙女,这威风难道能比先前一个女山贼小?因此上,这些勋贵豪门,也都摩拳擦掌,准备再凑乎一台更胜先前的盛大婚礼来。整个二月间,北京城的舆论,也就淹没在严陆联姻的预热气氛之中。

(一边与雾霾斗争,一边坚持更新。各位读友,不管在哪里看的,给个推荐,给个评论呗)

第七百四十二章 胡三来京

相比一般闲着无事的市井之徒,作为大家羡慕嫉妒恨核心的严鸿,对于这次婚礼,反倒是忐忑多过于热衷。因此他除了一任府中给安排,以及频频被邀请参加京中少爷们的酒宴之外,只把精力用在整顿锦衣卫的事务上。对照着陆炳去年里给他点提的锦衣卫中人事,严鸿开始着手拜访人员,查阅案卷,对锦衣卫的当前编制和力量,站在更高的角度有进一步了解。

此外,开海之事的进一步推进,却也有许多需要处理的事。严鸿已经知道,明代沿袭前朝之制﹐设立市舶司管理海外诸国朝贡和贸易事务,隶属于布政司或盐课提举司。但在洪武年间设立的广东、福建、浙江市舶司,主要是为了各国朝贡而设立的,而各国的朝贡,向明朝进献一些贡品,往往换来的是数倍于此价值的赏赐,说白了朝贡对于大明朝就是个赔钱赚吆喝的买卖,大明朝并未研究怎样才能从中获得商业收益。此后,这几个市舶司多次被取消,到嘉靖年间因为倭寇猖獗,终于全部废止。那么,就算重设市舶司,如何把它由一个单纯的接待贡臣的机构,变成一个能够实现往来通商,有效弥补财政的机关;在市舶司之外,又以怎样的手段管理民间船只,这些都是很具体的问题。

严鸿虽则对江南情形也有了不少了解,但毕竟此刻身在北京,缺乏第一手的信息,便是府上那些幕僚夫子,虽则本地出来的多,研究的多是朝廷故事,而对于近两年来招安徐海、汪直,大破倭寇等事件发生后的变化则没有了解。因此,他坐在北京城,等于是在这里闭门造车,也颇为头疼。他也专门从江南锦衣卫里调了几位得力的干将回来。但都尚在路途之中,而且光凭这些负责卫所事的人员,对于开海通商能够给出的帮助也还是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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