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起了花花云,象鲤鱼身上的鳞,月亮在云彩逢里跑着,跳着,一会儿明,一会儿暗,一会儿大地明亮,一会儿大地朦胧。
“走,我们回家。”小三拉着路花。
狗又跟在他们身后,一会儿窜前头,一会儿又折回来。
两个月之后,他们即将结婚,就在他们结婚的前一天,郑家还在闹别扭。
小三要结婚,理所应当,首先,他给在外工作的二哥去了信(当时,雪娥也暂居在外)他信写得简单,几言了事,但,惹的麻烦却不小。
二柱拆开信,过目后,他给弟弟寄回三十元,并声明:他病了,暂时回不来。
欢喜之际,雪娥手牵儿女,风尘仆仆,赶回家中。
她走进院里,看见满院子的人,择菜的、烧火的,剥葱剥蒜和洗碗的,没有一个是清闲的。
“你们都在忙?”她向众人打个招呼。
“哟,你们都回来了?”村妇女主任站起身,惊喜地说。
“他没回来。他病了。”
“怎么?二柱又病了。”妇女主任又说。
“他的病,就好不了。”雪娥一脸苦愁加愤怒。
这时,院子里的男男女女,你一言,我一语也关切地问长问短。雪娥一一应酬完毕,又手牵儿女,勿勿朝自己屋里走去。
这就是雪娥最大的毛病,有意拿拿捏捏,本来,家里过事,回来该吃就吃,该做就做,而她不,坐在屋子里,象贵宾似的等别人恭请几次,她才出来。
此刻,雪娥坐在椅子中,瞅瞅这个还没收拾的屋里,她满目忧愁,想想小三这次同她作对,她胸怀不满,特别是小三在信中,没有提到让她回来,她心中气愤。她更恨这个家,这个家又多了一个死对头。
雪娥思前想后,气愤难平,走,干脆走,给他一个下马威。
于是,她走出屋外,把门关好,上锁后,又手牵儿女,气哼哼地走了。
雪娥这一来又这一走,院子里的人不免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明天,就是喜日子。今天,又插了这么一个“小曲”子。
妇女主任走进房间,对小三说:“你出去,把雪娥挡回来。”
“我才不去。”还在布置新房的小三,强硬地说。
“你不去,谁去?”妇女主任为难地说:“我找你妈,找了半天,也没找到。”
“她走,就让她走吧。”小三也气愤的。
“好娃哩,”六十多岁的老妈子,也站在门边,劝说:“明天是喜日子,该低架子的时候就低个架子。”
“家家过事过不是。”妇女主任唉声叹气的说。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老妈子也说:“把她挡回来,就没事啦。”
小三没有回嘴,他退进内间,酸苦地倒在床上,真是连媳妇都娶不到家,躺在那儿,他自卑在发问自己。
“难道是自己的错?为什么都在责备自己。”是他的错吗?是的,如果他依照二柱夫妇的意愿,招亲去,做倒插门女婿,就不会有今天。
如果那夜,他听了雪娥的警告,从中返醒与秋菊成婚也就没有今天。
如果通过那夜,雪娥对他施加压力,他放弃对路花的追求,就更没有今天。
可他偏偏没有。
那夜,他走出雪娥的门,站在院中,望着夜空,那黑黑的夜空,没有星星,也没有月光,呆在那儿,他紧咬着牙,路花是“克星”,他不相信,路花是“*”,他更不相信。
不管路花是克星,还是*,甚至她是一名杀人犯,他也一定把她娶进郑家,娶不进郑家,他郑三柱头朝地进无名村。
雪娥,等着睢。
躺在床上,小三心里乱纷纷的。坐起身子,他更不愿走出屋外。走出屋外,多嘴的人,好心的人,不免都要劝他几句,他思来想去,又躺了下去。连日来,进城盘货,装饰新房,家内家外都离不开他,弄得他早已疲惫不堪,再加上今天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