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张照片燃成灰烬时,盛华延重新靠回了椅背上,拿过那盒香烟,抽出一支扔给了我,露出了一个平静的笑容:“抱歉,今天是我冲动。”
我看着掉在腿上的那支香烟,心里有些莫名。
“看在我花了六百多万把这些东西买回来的情面上,不要再生气了。”他划了根火柴,递了过来,闻言细语地催促:“快点,烫。”
我大概是被冰块冻坏了脑子,居然真的就着那点火,点了烟。
点着之后才觉得不对劲,却没料到盛华延依旧是那一脸温馨的笑,靠在沙发上,歪着头瞅着我,问:“晚上想吃什么?”
我还是不敢说话,心里空洞洞。似乎之前的一切都是一场噩梦,我没有被他打过,没有被他诅咒过,没有被他那么尖锐地伤过心。
“国没来过吧?自由岛不远,我带你去看看。”他一面和颜悦色地说话,一面把茶几上的水杯撂到了我面前杯里还有点水:“用这个吧。”
大概是尼古丁的作用,我心里略微镇定了些。
他和颜悦色地看着我,柔声问:“左耳听不到了?”
“嗯。”
“我去维也纳时候,怎么不跟我讲?”
我又没说话。
“算了,我知道你要强。”他的口气温柔得要人命:“你瘦了好多,看起来都不漂亮了,是生病了?还是故意减成这个样子?”
我依然没吭声,默默地吸着那支烟,把烟灰磕进了水杯里,看着白色的烟灰在水杯里默默地沉浮、变黑。
香烟到了头,我正要扔进水里,盛华延突然站起了身,绕过茶几朝我走来,顺手似得抽走烟蒂,揉进了手心里。我本能地挪了挪,他便扔了烟蒂,挪走桌上的水杯,淡淡地问:“你什么时候学会吸烟的?”
我抬头看到他神情莫测的脸,心里略有点不安:“有一段日子了。”
他弯下腰来,手臂撑在我的背后的沙发背上,慢慢地问:“戒了吧,好不好?”
我终于看出他眼里的危险,不想得罪,就点了点头:“嗯……”
这一声还未落,他已经火速压到了我身上,用膝盖夹紧我的腿,捏住我的手腕,抽出腰间的皮带绑紧,然后掰开我的下颚。瞬间,一阵难以形容的恶心淌进了喉咙里。
那味道太恶心,顷刻让我眼前朦了一层泪,他一松手,我立刻推开他冲进了洗手间,干呕许久,后背又被人重重地拍了拍,传来的是盛华延冷涩的低笑声:“好的不学学这个,还挺娴熟?挺骄傲?挺自在?活腻了!”
我干呕了许久仍觉得嗓子里又脏又恶心,瘫在墙边,眼睁睁地瞅着盛华延站在我面前,怡然自得地点着香烟。烟草的味道一经飘散,我立即又被引起一股本能反应,冲过去翻出一顿干呕。
他笑了一声,似是满意,把手里的香烟扔进了水杯里,接了点水,单膝跪到我身侧。
掐起我的脖子,逼我看着水里慢慢泛出的尼古丁,柔声说:“记住,这次是烟灰,再让我知道,就把这东西给你注射到血管里。一分钟就丧命。”
我对着那杯稀释了焦油和尼古丁的水傻了一会儿,又迅速地扭过头,趴在马桶边干呕起来。
盛华延则站起了身,拎起墙上的内线,吩咐:“进来。”
allen进来时,我总算压抑住了喉头里的阵阵干呕,然而一想到烟灰在我胃里,就恶心得想哭。
盛华延对着傻掉的allen一指我:“送她去医院洗胃。”
最后找了间私立医院洗胃,洗过之后我稍稍觉得舒服了点,又被拽去做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检查。检查结果直接送到了盛华延手里,我则在躺在检查床上时觉得困,再来就没了知觉。
再醒来时已经出了医院,看房间装潢还是华盛的那间酒店,睁眼前我先听到了盛华延的声音,透着些疲累:“一个月吧。突发状况……对,很紧急。”突然话锋一转,他笑了起来:“宝贝……不要哭啊,爸爸要到国去出差。”
“只有一个月,给你带小黄人娃娃好不好?不要哭,宝贝,给你带一百个好不好……好,还有三只小猫……”
他还没说完,电话已经被我劈手夺走,听到那厢的小女孩奶声奶气地絮叨,还一边哭:“还要长鼻子爸爸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