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一想哄着沈大多传本事,就笑嘻嘻的附和夸赞说起小老百姓的好来:“对,对,你看咱院里的吃食都没断过,连衣裳都是百家缝制,我都没沾过手,这就是民心。不然我把你的名字再挂回去?”
沈大赶紧摆摆手:“使不得、使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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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一夜,书心都没和星铭说一句话。
看见他,喉咙的痛又火辣辣般燃起来,他摸着她的脖子求饶恕,说那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他以后再也不那样了。
书心恶心得半个时辰咽下的药都想吐出来。但她没有,因为比起那半刻钟的猎奇体验,那些要命的撞击,才是真正伤到了她的身体,更伤到了她的意志。
她头一次后悔用姻亲换取安稳,如果时间能回到两个月前,她愿意和父亲一起走。
如果能倒回两年前,她会找一个性情温顺的男子做夫君。
如果可以倒回五年之前,她想和阿娘一起去漂泊。
但是没有如果。
可能人就是这样善变而容易后悔的人,没有的时候想得到,得到了又不能接受它带来的后果。
杨替因为亲自目睹了少夫人的惨状,又被明义大夫一通吓唬,现在对她怀着一万分的内疚。她曾说他是一个人,应该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而他到现在还不能分辨那些。
他开始思考和少夫人相关的一切。
是非对错间,他服从命令。
无理取闹的命令下,他选了礼法。
生死责任之中,他又抛掉了礼仪。
而这夫妻家事里,他袖手旁观……
好像哪里都没有错,也好像哪里都没有对。
他想不明白。
但是重来来一次,他会冲进去将她救出来,因为在凄厉的惨叫声中,他的心曾隐隐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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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书心嗓子可以说话了。
她说“谢谢明义大夫这几天的关照,但我得走了。”
她说“这是晔城的少将军,薛星铭,这是将军府的侍卫,杨替。他们都是忠君爱国一心为主的大丈夫,不是坏人。”
言有尽意无穷。
书心谢过明义,浅浅一笑上了马车。
被放弃的伤残士兵赶上了他们,大胜归来的队伍也在木各镇汇合。
“挺好的。”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