晔城已平安,献泓的生意又逐渐好起来。
但有一点,书坊新书少,插图也不精致,原因呢,是早先供稿的居士死于平叛:“书心,你也读过书,不如帮我一个忙吧。”
“学有所用,这不是好事吗?要不是那书只写了上半段,下半部读者催的厉害,我也不必找人捉刀。”
书心一惊,“捉刀?”
大高个的献泓瞬间垮着脸,“对啊,居士家人不想被人知道,所以也不能对读者说实话,不过你若能参与进来,可再取个名字,到时候就说,原作者不愿写了,我们重金聘请大家续尾,这样就可以了,不算欺骗。”
“你想想嘛,那本书你也看过,前不久不是还问我下部何时出吗?”
书心不禁回忆起书里的故事,不是传统的穷书生贵族小姐,而是女大夫和男病患,日久生情,相濡以沫,的确感人肺腑。
“可是我也不懂医啊,要是写肯定会露馅的。”
献泓一听这话,就知道有苗头了:“不怕,你先构思主要情节,医术相关的,随后我找专人润色,一定没问题的。”
如此一来,书心也给自己找了事情做,每天闲了就想故事如何发展。
甚至为了更好的区分故事里的人物,她还特意找了管家要了笔墨纸砚,绘画颜料,打算讲主要人物的性格特点一一写在纸上,最好再配个插图,这样写的时候更加明确,事半功倍。
而管家呢,经过中毒一事,看出来少将军的宠爱,对书心的态度大变,连带着少将军府里的其他人,都知道少夫人的重要性。
如此有求必应,书心都有些不习惯。
东西不齐,石管家深感不安:“少夫人,府里未曾用过颜料,现下没有,我马上让人置办,备齐了给您送过去行吗?”
细致妥帖,令人乍舌。
只是杨替,有些奇怪,不知何时起,竟然对医术那么感兴趣,看见书心,便主动凑上来。
“少夫人,请问封先生何时还来?再讲医术,我能不能旁听?”
书心对他的印象并不是太好,长得不错,就是为人过于迂腐,不知变通,只认死理。
去年星铭出兵顿城,连管家都收拾东西要走了,他还在院里兜圈子,说要站好最后一班岗,巡逻。
如今学医,他兴致倒是足。
“你感兴趣吗?自己去问他就好了。”书心不愿与这般傻人多牵扯,想也没想拒绝了。
“不行,不行,少将军不开口,我不能去。”
“那便不去,反正你巡逻就够了,学什么医!”书心想起他的蠢样子,忍不住噗嗤一笑。
“你叫杨替是吗?你为什么要学医?”不过随口一问,并无他意。
杨替顿了一下,认真的同说道:“少将军被人砍了一刀,流血不止,我们干看着,却束手无策。后来封先生止血缝合,才救了一命。若是我会了,就可以立即救治,再不用等大夫了。”
一个侍卫,竟然想这么长远,书心不由多看了一眼,笑眯眯的问:“果真如此?”
杨替耳朵尖一红,“是。”
“好,我知道了,晚点安排你跟着封水学医。”书心并不是傻子,杨替没有对她说实话,既如此,那她将计就计,看看到底想干什么!
只是她并不能答应太快,便问道:“那你告诉我,少将军最近忙什么呢?”
杨替又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你看你,想让我开口准你学医,问你这等小事都不肯相告,可见并不诚挚,不然还是算了。”
封水和星铭不和,她夹在中间,本就为难了,要她出头,还不给点好处,书心怎么可能白白遂了他的愿。
似是学医之心迫切,没一会,杨替又偷偷摸摸过来,找到书心,悄悄道:“少将军多在军营,并无异常,但先夫人侄女不日到达,可能会住进少将军府。不过另有一事,今日少将军突然离开晔城,去金州了。”
“没看出来啊,你学医的心还蛮诚挚的,那我得空把封先生喊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