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我一人。天已青黑,想到自己应该感觉到冷,但其实那是一种意识上的冷度。明明不疼,但是风刮过脸的时候,却又觉得自己很疼。天光渐暗,支撑视野的是雪地间探出来的微光,能照出四散的稻草堆,远处好像还有雪兔在一动一动。我感觉自己到了世界尽头。 周六在去医院的地铁上,靠着言嫃低语了一句: “我总觉得,安歌要醒了。” “是要醒的。医生不也说好好照顾,多陪他说说话,就可以转醒的吗。” 她揉了揉我的脑袋,带着笑意的言语: “所以啊,不要担心,安歌,一定会醒的。” 虽然不知道安歌到底听不听得到,但所有人还是当他清醒那样,和他说话。有一回下午,念故事给他听,却看他流出了眼泪。有那么一刹那,还以为安歌到底是装出来的,他难受,装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