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止川挑眉,懒洋洋还未来得及拒绝,老鸨就轻一抚掌,由龟公领着一名少年上楼来了。
方才在楼下看不仔细,而今凑近了,才见这少年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
一张没什么血色的面容,也不知道在这赴云楼受了什么调-教,方才衣服遮着看不清,现在才见整个脖颈以下,都是深深浅浅的暧昧红痕。
“叫银公子好。”
情娘斥了他一声:“哑巴了么?!”
少年带着枷锁,双腕上的铁链都看得清。
他静了片刻,才低哑地轻声道:
“银公子好。”
“嘿,这模样倒还不错。”
赵云升气喘吁吁喝着茶,笑嘿嘿道:“这双眼睛生得好看。艳的很,桃花仙似的,哭起来肯定不得了!”
然而这少年其实是寡淡冷清的,莫名有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气质,实在令人想象不出来,哭起来,会是什么模样。
“你叫什么名字?”
银止川问。
“西淮。”
他道。
银止川皱眉想了一下,大抵是觉得这名字实在少见,想象不出来是哪两个字,便不由又问道:
“哪个‘西淮’?”
“西出阳关的西,秦淮夜泊的淮。”
少年说这话的时候,他抬起了头。
漆黑沉默的眼睛,直直地看着银止川,仿佛他曾经见过银止川——
或者该见过银止川,所以要将他这个人的模样从脑海中搜寻出来的一般。
然而银止川却对他没有什么印象,只是略微扫过一眼,目光就收回了,蹙眉道:
“长得倒不错,但是我要小倌做什么。”
“小倌怎么了,小倌招你惹你了!?”
赵云升登时瞪眼道:“这孩子才多大,和女人一样玩儿的嘛。来,过来,本公子看看。”
银止川想,女人是软的,抱在怀里是香的,小倌,小倌怎么玩?
然而他心里这么想,动作上倒也一点不吃亏,一下将西淮拉住了,漫不经心将赵云升的臭手给挡了回去。
“老子亲自打架抢回来的,轮得着你碰。”
银止川道:“老子拿回去扔到后厨房洗碗,也不给你。”
……
当夜,银止川就带西淮回了府。
倒也没真的扔到后院去洗碗,而是令人备水,好好给这小倌梳洗了一番。
这才意外发现,这人长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