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哲不明白韵儿为何要躲着自己,不就是一支竹笛嘛,有啥大不了的,他又不会笑话她。
“别躲了,我都看见了,一支竹笛罢,有啥不好意思的?”
韵儿还未开口,鸢儿抢先一步说:“哥哥,你不知道韵儿姐姐为了这支竹笛忙活了多久!从选材到钻孔再到雕刻,她耗费了多少心血,即便她这么认真,也难免出现残次品。她一次又一次尝试,好不容易雕刻出一支较为满意的竹笛。”
“打住!”明哲叫停鸢儿,“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我想问的是,韵儿无缘无故为何要制作一支竹笛?”
明哲从未听韵儿提起过她擅长竹笛,在明哲的印象里,韵儿的琴技深得南宫明的真传,放眼整个汴京城,也没几个人比得上她。韵儿的琴技确实厉害,但竹笛就不一样了!一个是弦乐器,一个是管乐器,两者互不相通,她没事做一支竹笛,这叫明哲很是费解,不知她到底想干什么!
鸢儿嘲讽一笑,“哥哥,你也有犯糊涂的时候!韵儿制作这支竹笛当然是为了……”
还未等鸢儿把话说完,韵儿丢下手中的竹笛,一个箭步上去,捂住鸢儿的嘴,“小孩子不懂事,不懂别瞎说!”
明哲捡起地上的竹笛,仔细打量,在靠近尾部的边缘,明哲发现了两个字:寸光!
“这竹笛是给我的?”明哲颇为震惊。
韵儿一把夺过明哲手中的竹笛,转过身,背对着明哲,脸上露出了羞涩的表情。
“不……不是!”她说话吞吞吐吐,别说明哲了,就连她自己也不相信。
明哲上次死里逃生,不得已祭出寸光,一招凌空飞跃,方才捡回一条命,但可惜的是,寸光落入汴河之中,再也不见踪影。
这些年来,寸光陪在明哲身边,明哲一直视如珍宝,贴身,没想到画舫一役后,寸光便与他“生离死别,两两相望”。
汴河这么大,要想找回寸光,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再说明哲也没那么多时间,他来汴京城的目的已达到,不日便将离开汴京城,这么短的时间内,要想找回寸光,除非抽干汴河的水,否则就是白日做梦。
明哲本已打算放下寸光,可没想到,韵儿竟然做了一支一模一样的竹笛,无论是构型上,还是手感上,都与寸光相差无几。
“韵儿姐姐,你干嘛害羞呢?你耗费心力不就是为了还哥哥一支完好无缺的寸光么?”鸢儿不理解韵儿躲闪的举动,竹笛是为明哲准备的,明哲早晚会知道,早说一点又有何妨?
韵儿涨红了脸,“鸢儿,别乱说!”
明哲弄清了大致情况,也明白了韵儿为何会躲着自己,她脸上的绯红又是因何而起。
明哲故意挑逗韵儿:“明明是为我准备的,为何非要掩饰?韵儿,你是在担心什么吗?”
韵儿受不了明哲的挑逗,把寸光胡乱塞入他的手中,娇嗔道:“好了,我承认这支竹笛是为你准备的,不过我事先说明,我只是看你不常用龙渊剑,所以做了这支竹笛,也算是一件称手的兵器!”
“脸都红成这样了,还在这儿口是心非,真当我看不出么?”明哲异样般的眼光看着韵儿。
心里是这么想的没错,但有些事不能直接说出口。为了顾全韵儿的面子,明哲没有拆穿她。
明哲两指夹住竹笛,在手中打了个转儿,不得不说这竹笛还挺称手的,与寸光没什么两样。没想到韵儿不仅剑术首屈一指,就连这手工也不落下!明哲今日算是长见识了!
“竹笛不错,很称手!既然是为我准备的,那我便却之不恭了!”
明哲刚想把竹笛收入囊中,突然被韵儿喊住:“且慢!这竹笛还没完工,可否先交与我,做好了之后,再给你!”
明哲还以为是啥不得了的大事,“无妨,我身上还有伤,近日我也用不了兵器,你做好了之后再给我也行!”他把寸光递给了韵儿。
韵儿收下寸光,顺带问了一句:“明哲,你想在竹笛上刻什么字?”
明哲犯难了,他想刻的东西实在太多了,思来想去,也想不出一个确切的答案。不过他一回想起,他在醉花阴中那棵梨树上刻的话,顿时便有了灵感:“便刻‘临渊无韵此去远,回首崖畔予此鸢’吧!”
“临渊……无韵……此鸢……原来如此!”鸢儿参悟透了明哲的深意。
短短一句话中,竟然包含了三个人的名字,不得不说,明哲的诗韵功夫确实了得!
“刻字的事,放到以后再说吧,反正也不急于一时!当下之要,是要打听出轩辕剑的线索。既然都出门了,那便顺带去一趟怡红楼,找玉雪姑娘问清画卷的秘密!我的直觉告诉我,她的身上一定藏有我想要的答案!”
本来是想明日再去打搅玉雪姑娘的,但眼下情况紧急,南方战事吃紧,京中风波不止,明哲只能将明日之事提前到今日,反正早晚都要去,早去一点也不是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