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都不看一眼,就说我赢了,这未免也太不严谨了吧!”明哲板着一张脸,对鸢儿的做法表示无语。
“哥哥,你又不是不知道鸢儿的性子,就别卖关子了!”鸢儿拉着明哲的衣袖,撒娇道。
明哲戳了戳鸢儿的额头,“你个小机灵鬼!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磨练你的性子。你跟在我身边撒野惯了,让你老老实实地呆一会儿,你都受不了!我不磨练你的性子,那还了得?”
“韵儿姐姐,哥哥欺负我!”
鸢儿眼看情况不对,直接倒向韵儿这边,装作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长出息了,还给自己找了个不错的靠山!”明哲一脸不屑道。
“明哲,你就别生气了!鸢儿就是这性子,你叫她改,她一时半会儿也改不了,此事还需慢慢来,欲速则不达也!”
鸢儿有难,她这个做姐姐的当然要站出来,为鸢儿撑腰。虽然这么做,可能会得罪明哲,但一看见鸢儿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韵儿就动了恻隐之心,拦都拦不住!
明哲气不打一处来:“好嘛,你俩居然合伙针对我!你既然要为她强出头,那就替她把我刚才的问题回答了!若是答对了,我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若是答错了,你俩就一起受罚吧!反正你俩姐妹情深,一起受罪也好有个伴!”
“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后悔喽!”韵儿就等着明哲这句话。
“你刚才的这步棋,看似解开了棋局,实际上也将棋局陷入死局。就棋盘上落子来说,你胜白棋三子,但根据对弈规则,你执黑棋为先,需倒贴白棋三又四分之三子,即七目半。就围地来说,你输了白棋四分之三子,所以这场对弈你输了!”
韵儿的分析很透彻,一眼便看出了输赢的关键所在,明哲由衷感叹:“不愧是丞相千金,深知对弈规则,这么小的细节你都看出来了!”
韵儿谦虚道:“不敢当!你这招凌空罩,将一盘必输之局巧妙变换,虽然还是输了,但不至于输的那么难看!”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明哲就纳闷了,她教鸢儿的一点都不比韵儿学的少,可为何两人的差距这么大?
“鸢儿,你看看人家韵儿,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我教了你这么多,你咋一样都学不透彻?”
鸢儿委屈道:“韵儿姐姐是大家闺秀,鸢儿只是一介平民,怎比得上韵儿姐姐?鸢儿已经够努力了,奈何这琴棋书画非一日之功。哥哥,你就别拿鸢儿做对比了!”明哲想说她几句嘛,看她楚楚可怜的样子,到嘴边的话,活生生被他吞回去,“罢了,说不过你!”
鸢儿笑颜逐开,“谢谢哥哥!”
说了这么多,差点把正事给忘了,他来这里可不是为了聊闲话的,“韵儿,你爹那边我谈好了,他肯放你离去!”
韵儿听到这个消息一点都不震惊,似乎此事已在她的预料之中,“他肯放我离去,肯定是你与他达成某种交易,否则他是不会松口的!”
韵儿把话撂明了,明哲只能编下去:“不错,我跟你爹做了一笔交易,以换取你的自由为代价,我答应帮他一个忙!”
“什么忙?是叫你帮他除掉武烈,还是直接解决武召?”韵儿胡乱瞎猜。
明哲差点咳出血来,“拜托,我有这么无耻么?我虽说不上正人君子,但也不至于如此下作吧!何为对,何为错,我还是能辨别一二的。再说,朝堂之事,我从不关心,也无心插手。他们的恩怨如何,与我何干?借刀杀人?我可不想成为别人的手中刀!”
韵儿郁闷道:“那我实在想不出,你和我爹还能做什么交易。”
明哲的嘴角微微颤抖,气不打一处来。若不是为了顾全大局,他真想实话实说,省得她俩在这儿胡思乱想,把他当帮凶一样看待。
他深吸一口气,放平心态,“这个就无需你们操心了,我做事自有分寸!”
“你瞒我也就罢了,鸢儿你都不打算告诉?”
明哲微微一笑,他料到韵儿会搬出鸢儿,不过他一点也不担心,“那你大可放心,鸢儿是不会为难我的。我说的对吧,鸢儿?”
“嗯嗯!”鸢儿反戈一倒,又站在了明哲这边,“哥哥不说,鸢儿便不问!”
韵儿两眼向上一翻,彻底服了鸢儿墙头草的性格,“鸢儿,你就不能自主一些么?你还真是哪边有风,就往哪边倒!一点主见都没有!”
“听哥哥的话,准不会有错!”鸢儿笑着说。
韵儿无言以对,不想搭理这对兄妹。
明哲的目光渐渐移到韵儿手中的竹笛上。这支竹笛的做工虽说不上精湛,但就雕刻的手艺来说,也算得上中等之品!
“我本以为官家千金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没想到你还会做这等工艺活,令人刮目相看!”明哲赞叹道。
韵儿这才注意到,明哲的眼睛正盯着自己手中的竹笛,她下意识把竹笛藏在身后,目光躲躲闪闪,不敢直视明哲,“你……你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