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
咚的一声!
因为手抖得太厉害,贺高把吊坠掉到了桌子下面。
彼勒斯迅速捡起吊坠时,贺高发疯似的大叫起来。
“把,把它还给我!把它还给我!”
“请冷静下来。父亲。”
贺高精神恍惚,对着空气乱抓。
彼勒斯顺从地把吊坠还给了神志不清的贺高。
“……哦哦。”
吊坠里褪色的肖像画。仿佛被反复抚摸到金属盖磨损的手印。
失去的第一个孩子,弗蕾雅。
她在哪儿呢?还活着吗?如果死了,她的遗体在哪里?死前经历了什么?有什么想法?有多孤独?有多无助?有多害怕?会不会怨恨没有来救她的父亲?会不会认为父亲已经忘记了她而感到绝望?
贺高总是害怕。
害怕女儿到最后是否怨恨自己。从未给予过温暖话语,总是严厉的父亲,从未找到她也未传递任何消息的父亲。
越是这样,贺高越是自责。对任何一个孩子都没有给予关爱。即使孩子对他没有感情,他也无所谓。那样更轻松。
一想到弗蕾雅可能在某处痛苦地生活,他就无法再看其他东西。
更不用说看到与自己长着同样脸庞和性格的儿子们时,只有无尽的自厌。
……但是。
看到因过度抚摸而磨损的吊坠时,贺高感到心中一块冻结多年的雪峰正在融化。
想起女儿最后时刻紧握吊坠的样子,贺高忍不住低下了头。
一滴粗大的泪水最终落在冰冷的石地板上。
然后。
彼勒斯的一句话让贺高再次睁大了眼睛。
“弗蕾雅姐姐有个女儿。”
“?”
是因为彼勒斯那过于干涩和无情的声音吗?
“??”
听到彼勒斯的话,贺高似乎仍不明白情况,一脸茫然。
“???”
因此,彼勒斯像是确认似的再次对贺高说道。
“您有个外孙女。”
不久之后。“!”
贺高的眼睛已经大到不能再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