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方才悠扬的乐声停了。
阮羲和抿了下唇,最后还是将那笼木盒子抱起,放至桌案上。
一层一层地打开。
第一层是一块翠绿色的佛牌,串珠是极耀眼的帕拉伊巴碧玺。
她承认,那一瞬间,心脏滞缓了片刻。
不是那种极入骨的疼痛,可就是难受。
第二层是一枚尚美的钻戒。
指腹轻轻捏紧木质的抽笼,嘴角一点点抿直。
第三层是一枚造型极漂亮的红钻戒指。
比他卖给韶至的那枚还要大,品质还要好。
“砰!”
外面的烟花已至尾声,在夜空中绽开的声音仿佛一下又一下刻进她心口。
他真的放手了,把爱她的一切都还给她了。
这段时间里,开心的,不开心的一切,都将成为过去,便如同今晚的烟花。
极致的绚烂后,再无声归于沉默。
最后一片花瓣落入秦淮河里,在水中飘摇打转。
花自飘零水自流,是呀,花自飘零水自流。
眼眶微微发烫。
她轻轻取下那枚红钻戒指,一点点推进手指里,低头凝视着它,喉咙里发出极低的一声轻笑,可是声线却隐隐沉哑发颤:“对不起。”
游船终有尽头。
窗外不知何时落起了小雨。
她从画舫上下来,几缕雨丝缠绕着擦过她的脸颊。
不算冰凉,却也说不得温热滚烫。
慢吞吞地穿好重台履。
这雨,莫名大了些。
许多前来游玩的小情侣嬉笑着追逐打闹,好似和喜欢的人躲躲这夏末秋初的小雨也别有一番情趣。
只是,偶尔踏过小水坑,溅起的污泥实在扫兴。
她没有伞,下落的雨滴砸进她深陷的锁骨里。
索性今夜总要淋湿,她倒也不急着离去。
河面上零散地飘落着几片娇艳的红玫瑰。
她踏上那方拱桥。
在两岸的灯照下轻轻旋转。
这身唐装也随之摇曳。
美的让人晃神。
可,突然。
眼下一暗,阴影洒落。
雨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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