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夫,你这么说,我都不紧张了。”王瑾穿着正五品的官服,只是这官服胸前带了一朵绸缎大红花。
“我就是这么一说。”温润给他将大红花正了正:“挺好,当年那个说自己吃得少,干得多的孩子,也要娶媳妇儿啦!”
温润说着说着,眼睛就红了。
当年那个倔强的小男孩儿,如今已经是个大人了,当官了,娶媳妇儿了。
他当官的时候,温润都没怎么感动,可是娶媳妇儿不同,这回是真的长大了。
“要成家立业了,以后好好对你媳妇儿。”温润擦了擦眼泪。
“哥夫。”王瑾突然上前,拥抱了一下温润:“谢谢哥夫!”
这一声谢谢,王瑾说的有些哽咽。
谢谢哥夫当年没有抛弃他;谢谢哥夫当年没有让人过继他;谢谢哥夫多年的教导。
他这么一说,温润眼泪都下来了:“臭小子,大喜的日子,煽情什么呢。”
王瑾松开他的哥夫,笑嘻嘻的道:“看哥夫哭鼻子可不容易了。”
被温润锤了好几拳头,被他大堂哥,大将军王珺给拎去了祠堂。
路上被大堂哥踢了两脚:“下次再惹你哥夫掉眼泪,看我不打折你的腿。”
王瑾灰溜溜的被他大堂哥威胁了一通,去了祠堂上香,与王珏一样,是镇北侯担了“醮子”的差事。
看着满祠堂里,就几个牌位,王瑾终究是鼻子一酸。
父母都是老实人,普通百姓一对儿,去世的时候,他已经记事了。
“好孩子,你虽然不是王大将军的亲弟弟,但跟王珏也不差什么了。”镇北侯是知道他们家的事情:“如今你已经成年且有了官身,又即将成亲娶妻,你父母在天有灵,无憾了。”
说的王珺跟王珏也眼睛泛红。
兄弟三个人一起祭奠了一番,这才让王瑾带人去迎接新娘。
镇北侯陈镇看的羡慕不已:“豪门大户里,兄弟情深的不是没有,但是全家兄弟情深到这样的,少见。”
“我家那位,对两个弟弟一视同仁,生怕王瑾这小子有点什么疙瘩,从小时候开始,王珏有的,王瑾就有,如果独一份的东西,他宁愿自己留着,或者是给妹妹,也不会分给他们俩。”王珺看着离去的迎亲队伍:“以前我不懂这些,觉得多少都无所谓,都是兄弟,可是他们大了我才明白,这里的区别不小,一点小小的不公平,就会让人介意一辈子,这一点,我做的不如他好。”
“是啊,他是个好人。”陈镇对温润的恩情,也跟他大外甥一样,铭记于心。
“滇南王那边,怎么个处理?”王珺小声的问镇北侯:“不会牵连到世子吧?这几天温润担心的就是这个。”
陈镇瘪嘴:“那家伙死不了,但也活不成了。”
“啊?”王珺一愣,急着道:“难道皇上要杀了他?不能吧?听说不是圈禁么?”
“是圈禁啊!”陈镇一摊手:“圈禁,圈禁!你知道圈禁的吧?”
“知道啊,关在一个地方,不缺吃不缺喝的,还有人伺候,就是不能出门而已。”这是王珺的理解,所以他觉得圈禁也不错啊,起码不受罪,还不用干活什么的,提前养老而已。
“宗室犯罪,应枷及徒以至军流地,都折以板责,圈禁于空房。枷罪﹑徒罪为拘禁,军流罪则锁禁。”陈旭给他来了一段解释:“就算是住在宫里,圈禁的下场,他也接受不了,何况,我岂能让他那么便宜的度过下半生?”
“那你想怎么样?”王珺皱眉:“总不能动手杀了他吧?皇上都没敢动手,这可是犯了大忌的。”
“你想多了。”镇北侯穿着侯爷的服饰,背着手,站在那里,却有一股子高手风范:“我不打他,不骂他,也不会拿刀子杀他,我就是提前跟皇上说了,他那些女人女儿们,都跟着他一起进京,陪着他住在一起,宗人府那里有好几个大院子,其中一个给他住,住一辈子,住到他死为止!”
“这不是挺好的么?”王珺觉得不错啊,闺女都是贴心的小棉袄。
“好?你是不知道,他这是自己作死呢!”陈镇冷笑:“为了拉拢京中的朝臣,他可没少许诺出去,什么侧妃庶妃的好几个,为了稳固滇南,他也没少纳那些土司的姐妹进王府,当初承诺的侧妃庶妃的位份都没实现,且那些女人,都野得很,被抓来京城,可能一时半会儿不敢闹,要是关在一起,就跟斗鸡似的,那才热闹呢!”
王珺瞠目结舌半晌:“这样也行?”
“怎么不行?”陈镇恶狠狠的道:“你知道那些滇南的女人有多犀利吗?动不动就划花人脸,抽人鞭子这都是常事儿,还有人豢养长虫毒物,都是那边的民俗了,以前是因为滇南王府够大,她们分开各自居住,这才能相安无事,我姐姐当年费尽心思,让那帮异族女人相安无事,都是经验啊!我看他到了京城,堆在一起,怎么办?”
王珺福至心灵:“她们是不是,就跟话本里说的,那个什么养蛊似的?”
“差不多吧,反正都是个中高手,到时候斗气来就热闹了,看那男人怎么摆平。”陈镇咧嘴一笑,却渗人的很:“白族土司的大女儿,养的一心蛊很有名的,因为白族是一夫一妻,他不知道怎么花言巧语,纳了人家做侧妃,还名不正言不顺;蟒族的大蟒蛇,是他们的特色宠物,人手一条,富裕的还能多养一条;蝲蛄族的飞虫最是厉害,无所不至!毒龙族的毒蛇最是犀利,其他的土司也有不少杀手锏,平时她们都是分得很远居住,彼此连年节都不会碰面,那里也不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