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榆阴下的一潭,不是清泉,是天上虹;揉碎在浮藻间,沉淀着彩虹似的梦。
寻梦?撑一只长篙,向青草更青处慢溯;满载一船星辉,在星辉斑斓里放歌。
但我不能放歌,悄悄是离别的声萧;夏虫也为我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
一代才子,为情痴狂,虽如一抹尘烟从天际划下,也成就了整世的传奇。
唐宣往向那边,被阳光晃得看不清她的脸,周身罩着金色的光芒。她在想起什么吗?她该想起什么吗?
妮妮跑过来,放在鱼儿手里一幅画,“送给你,鱼儿老师。”
画得是她,长长的头发,大大的眼睛,坐在岸边,一群孩子围着她嬉笑。虽然简单,意境却很好。
唐宣接过来,端详了一下,“我打算带孩子们参加省内书画展。”
“真的吗?很好啊?”鱼儿说。
“小朋友们喜欢吗?”
“喜欢!”小孩子就是小孩子,知道可以参加省里的比赛,觉得是非常光荣的事。个个欢欣地跳起来。
唐宣把画还给妮妮,“再琢磨一下,拿这个当初试作品。”
报名还不算麻烦,只需要家长同意,填申请表,费用只几块钱。
家长们很支持,尤其是唐宣的威望,他在村子里可是才子的角色。
剩下的就是准备车票,联系住宿之类的。
今天晚上是个值得庆祝的晚上,因为唐宣没有接到鱼儿的指令折磨。
鱼儿刚刚洗过澡,散着头发,湿漉漉地下垂。不施粉黛,干净似处子。
“我走了,你怎么办?”唐宣为她梳理发丝。
她躺在摇椅上,“我跟着你。”
“你也要去?”她还没吵过要出去,这倒让他有些意外。
“对啊,你一个人怎么带这么多的孩子?我帮你。”
“如果是为这个还是免了,不照顾你就是好的。”
“放心,出去了,我会照顾自己的,不会再欺负你了。”她说得很自然。
唐宣把木梳放下,站到她面前“好啊!你是纯心逗我玩是不是?”
“呵呵,”鱼儿大笑起来,散着得意的目光,对他说,“真可爱!”
唐宣去拉她,“起来,我的椅子,我要收回了。”
“真小气,我还没做够呢。”鱼儿挥着手。
唐宣努力地找寻她的手,她像只小鸭子一样不停地扑腾。狡猾如狐狸,找寻不到,一个不稳,差点扑在她身上,还好扶住了椅把手,一个俯卧动作,摇椅被压起,她的身子近乎直立。似电影里的慢镜头,嘴唇滑过他的脸颊。
那圆润如樱桃的嘴唇,似冰般凉,似绵般软,原来是这个感觉。
唤醒了沉睡于心的渴望,想去找寻,却发现已经遥不可及了。
“我去睡了。”鱼儿摇摇手,拖着大大的拖鞋,啪嗒啪嗒地上了楼。
唐宣长吸一口气,如梦醒般明白过来。晕了头了,晕了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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