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辞第二天醒过来,已经完全想不起来昨天发生过什么了。
他抱着枕头发了好一会儿呆,却只能想起他昨天好像一直坐在乔鹤行身边,一边喝酒一边偷看乔鹤行,之后的事情就全都没有了印象。
他这一觉睡到早上十点,中间管家让人去喊郁辞吃早饭,却被乔鹤行拦下了。
等郁辞顶着一头蓬松的头发从房间出来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而乔鹤行正坐在小客厅的沙发上,不知道和谁接电话。
听到声音,乔鹤行转过来他看了一眼。
郁辞早上已经洗过澡了,头发吹得半干,发色比平常要深一点,他身上穿的也不是昨天乔鹤行帮换的那套酒红色睡袍,而是换成了一套深蓝色的长袖睡衣。
乔鹤行一只耳朵还听着手机里的通话,可是心思已经分去了半分在郁辞身上。
郁辞坐到了他对面的沙发上,赤脚踩在沙发的边缘上,嘴里还咬着一袋牛奶,见乔鹤行看过来,就条件反射笑了一下。
乔鹤行看着他,总觉得郁辞像自己家养的小动物,在和他卖乖撒娇。
但他的视线又移到了郁辞的脸上。
郁辞看着他的神情是坦荡的,并没有不好意思的样子,就像之前无数个普通的早晨一样。
看来郁辞已经把昨晚发生的一切都忘得一干二净。乔鹤行心里有了判断。
郁辞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样倒在他怀里,和他倾吐了什么秘密,又以怎样的姿态,吻住了他的指尖。
昨天的一切都像是一个泡影,天亮了就破碎在空气里。
乔鹤行心里说不出是不是有一点遗憾,但他脸上却没有露出半分。
他上下打量了郁辞一眼,郁辞穿着蓝色睡衣的样子很清爽,但他觉得郁辞还是穿那件酒红色的睡袍更好看,衬得郁辞的皮肤有种象牙一样的白。
而他耳边的手机里还在言辞恳切地和他交代着乔家发生的事情。
乔鹤行垂下了眼,“我知道了,过几天我会自己去一次,先挂了。”
乔鹤行挂断了电话。
郁辞见乔鹤行结束了通话,才终于逮到了说话的机会,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问道,“学长,昨天我喝醉了,是你带我回来的吗?我有没有耍酒疯给你添麻烦?”
其实郁辞知道自己喝醉了一向是很安静的,但是凡事有万一,他万一搂着乔鹤行脖子撒酒疯说我爱你可就不好了。
乔鹤行从桌上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杯子里是冰水,在还入夏的早上未免太冷了一点。
“你没耍酒疯,”乔鹤行故意说得慢吞吞的,咬字清晰,眼中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戏谑,“就是一直抱着我不肯松手。”
郁辞差点被牛奶呛到。
他一点没怀疑乔鹤行话里的真实性,因为这听着就很像他会对乔鹤行做的事情,因为求而不得就趁醉耍流氓什么的。
“我还干了点别的吗?”郁辞擦了下嘴角的奶渍,捂着心口,颤颤巍巍地问道。
乔鹤行的嘴角轻微地勾了下,他看着郁辞紧张的眼神,又想起昨天他躺在床上,眼神湿润无害的样子。
“你还一直在说你有个喜欢的人,但是又不肯说名字。”乔鹤行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