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禾面露迟疑,纪梦夕扶着扯外的斗笠,微微点头。
夏禾欠了欠身,退出去合上门。
祁心琪一看她离开,立即动起手来,将纪梦夕方才带好的斗笠又扯外,察觉出了纪梦夕的抗拒,不满的
嘟囔:“我担心你嘛,再说了,我又不是其他的人,还不能见上一面吗?”
听见这句话,纪梦夕手一松,祁心琪直接掀开,止不住轻呼一声,错愕道:“你当真被冯氏害了?……怎么会这样,本公主替你找她算账,太过分了!”
祁心琪正在气头上,劝阻的话抛之脑后,纪梦夕没办法,只得透露一丝风声:“不是她,是我自己的原因。”
这一句,如同落下宫门时敲响的钟声,弄得人心慌张,脑海急急转的飞快,祁心琪一脸不信的注视着她:“你在胡说什么?怎么可能下得了手?!”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纪梦夕十分平淡,却坐实了祁心琪的想法,她仍觉得难以接受。
“你留下退路了吗?”
“陡峭不平的路只有那么一条,要想安然着陆,没有不危险的路,只能尽力降到最低。”纪梦夕拿过她手上的斗笠,想重新带上,祁心琪紧紧的握着不相让。
“你傻不傻啊!走差一步,你这辈子就毁了!”祁心琪厉声训着她,不高兴到了极点。
虽是不满的怪嗔,纪梦夕却心中一暖,巧劲夺回斗笠重新带上:“没有更坏的情况
了。”
素纱掩去面容,也掩去祁心琪心中浓浓的愧疚,再多看一眼,她不能保证能否将最真实的想法说出,颓废的坐在凳子上,没有之前活泼开朗:“我知道父皇对你很过分,分明是你解围,反而将你推入更危险的境地。”
祁心琪显然明白些什么,许是替她求情的时候,从陛下口中得知。
纪梦夕思虑了一会儿,试着解释道:“当时的局面非同一般,身为陛下的臣子,这些是该为的,即便没有我,也有其他人。”
“我宁愿有其他人!”祁心琪一句话,直接表露了内心最深的想法,几乎狼狈的避开纪梦夕探究的目光,咬着唇,不再多说一语。
“陛下做的决定,很正确。”
这事别人怎么说,也抵不过自己想通,纪梦夕说了几句,没再多嘴,倒了一杯茉莉花茶递给她。
茉莉花能入药,太医院晒了一些,虽不敌鲜花泡着好喝,仍有一股花香味。
“你都知道?”祁心琪注视着杯中但青黄的茶汤,心中复杂万分。
“不难联想。”
纪梦夕抿了抿茶,不再言语,淡淡的望着几乎愣住的人,避开她的目光的神情,有内疚在其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