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监端来一壶沏好的茉莉花茶,语带暗示:“奴才守在外,纪二小姐有什么需要,随时唤奴才。”
纪梦夕微微挑眉,这话摆明了让她不要在太医院乱走,免得出什么问题,连累到他们。
“有劳了。”她不是爱惹麻烦的人,这个时期也不愿多出意外。
內监弯着身退了出去,夏禾凑上前来:“小姐,你可还好?”
纪梦夕宽慰一笑,开口说道:“自是安好。”
“这个牺牲,未免太大了。”夏禾心中难安,脑海不自在的浮现出纪梦夕现在的容颜,发出一声轻叹。
“有舍有得,我既然敢做,就不怕后果,大不了毁一张脸罢了,好过远离故乡,去到毫无尊严的地方偷生。”和亲的下场向来惨烈,和亲的女子这辈子都没有出路,夫家若不高兴,日子更是困难,反正天高皇帝远,哪怕之前多么受宠,都改变不了命运。
不知何时,太阳高悬空中,透过窗格子进入屋内,房内弥漫的淡淡苦涩药味,纪梦夕能听见外面来来往往的脚步声,在搭建三角架子,竹扁拿出去摆放好。
“参见公主。”內监太医齐刷刷的行礼,不约而同的想到一
件事。
公主正在禁足,怎么出来的?
祁心琪挑眉叉腰,看着一堆低头跪地行礼的人,黑压压的左顾右看,与身边的人交递疑惑,就知道这些人在想什么,严厉的呵斥道:“不许告诉父皇我来过!”
赵太医知道皇帝疼爱祁心琪,若去说了,反而得陛下一顿骂,没人这么傻去添堵,恭敬道:“臣等定然不会说漏嘴。”
“这还差不多,都起来吧。”祁心琪满意的点头,看着陆续站起身的人,一双杏眼环视四周一圈,疑惑的问道,“纪二小姐呢,我听说她入宫,就在你们太医院,怎么没看见人。”
“纪二小姐正在房间休息,请随我来。”赵太医行了个礼,向着另一边领路,离开前挥手让內监与其他太医都继续忙手上的事物,选药的选药,乘着太阳将一些摆放已久的药材拿来晒。
祁心琪心中的疑惑颇多,婢子虽然告诉她纪梦夕入宫,具体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也不清楚她什么地方不适,问着赵太医:“梦夕她怎么了?”
赵太医顿了顿,没有隐瞒,将纪梦夕的事情说出,同时也将怀疑相告。祁心琪越听越愤愤不平,难掩诧异,
不相信纪梦夕就这样栽倒别人手中。
她早就说了,那个冯氏没安好心。
夏禾察觉有人靠近,低声提醒:“小姐。”
纪梦夕收敛心神,断断续续的谈话传入耳内,逐渐清晰,一听声音就知道来者是祁心琪、赵太医,二人在谈论她的事情,祁心琪拜托他定要治好她的病。赵太医不敢保证,只能说尽力而为,被祁心琪训斥一声没用。
开门的一瞬间,纪梦夕从象型方凳上起身,上前两步,低眉行礼道:“……见过公主。”
祁心琪还没等她这个礼行下去,两步并做一步的握住她双手,看着她带着斗笠,素纱很长,几乎至腰,祁心琪扶她的时候无意扯到,手一松,转身看向站在门口的赵太医,赶人道:“要做什么就去做吧,别傻愣在这儿。”
“臣告退。”
祁心琪就想目光移向夏禾:“我要与你主子说些话,去守在门口,别让人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