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合院内又有花开了,粉白柔嫩的花朵随风摇曳翩然,纪梦夕涂抹好药,大腿原来不甚严重,磨破了皮,青了一大块,过段时间就会好,她心中思量冯氏的事,将前后联系起来,不难看出端倪。
“夏禾,随我去一趟军帅府。”
“小姐,今儿早军帅府的小厮就到了,正在阅微楼里。”夏禾以为她是为了这事,出声解释的同时,也有点纳闷,她记得将消息告诉过主子。
这事她知道,如今也不用再担心纪承被诬陷,纪梦夕道:“不是因为这事,路上我再告诉你。”
夏禾了然的点点头,吩咐好小月顾守院子后,两人就此离开,坐轿前往军帅府,口头上道是去看久未见的舅舅。
军帅府没有什么变化,两个石狮子,朱红的大门站着两门守卫,瞧见是纪梦夕来了,立即行礼:“表小姐。”
纪梦夕微微颔首,往内走去,询问舅舅所在的位置后,在下人的带领下,七绕八拐,直到在别苑停下,云端的大树下,坐着一名年迈的中老年人,面前有一具棋盘,光辉给棋盘上投下一些光点铜斑,活像是一颗白棋似的,落在纵横交错的线上。
“舅舅。”骆平喜好自己与自己对弈,纪梦夕看了好一会儿,也没见棋盘分出一个胜负,也没留手。
骆平的脸上带有岁月侵染的痕迹,唯一不变的是眼中的锋芒,即使内敛,仍不容人小觑,此刻却是一副平和的笑容:“夕儿,陪我下一局棋如何?”
“原来舅舅缺棋手,要是早知道,我天天来陪舅舅下棋。”纪梦夕露出笑颜来,玩笑了一两句,在对面的椅子坐下,手持白子落下,“只是夕儿棋艺不好,舅舅别嫌我烦。”
骆平哈哈一笑,笑声爽朗,中气十足:“舅舅巴不得你来,何事弃嫌过你。”
二人又说笑了几句,纪梦夕的棋艺是不太好,却也能入目,骆平留手七分,也能下出一个不分胜负。纪梦夕叹道:
“舅舅的棋艺,夕儿自叹弗如。”
“舅舅也只有这个乐趣了。”骆平在左下角落下一颗嘿棋,呈包围式将白棋围住,“今近日相府又出变数了?”
纪梦夕随意地笑笑道:“只是一些小事,我连累到小弟了,这便向舅舅要了些人,好护着他。”
骆平细看了一眼:“你与从前不同,口中的小事,怕是难以克服的大事吧。”
纪梦夕不满的半怪道:“舅舅,你可不能这样随意揭底。”
骆平宽慰道:“告诉舅舅吧,有什么事,大家一起商量。”
“真不是什么大事。”纪梦夕心不在焉的落下一颗白棋,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我怀疑冯氏肚中的胎儿是假的。”
骆平看着自断生路的白棋,无奈的替她续了一子,黑棋落在边角,他沉着道:“此事不一般,弄清楚了再下子。”
纪梦夕认真道:“我知道,这便想拜托表哥,探查冯氏买通的大夫。”
“去吧,宇儿正在府内。”骆平再次落下一颗黑子,棋盘又恢复以往的势均力敌。
纪梦夕起身行礼:“这局棋被我下毁了,多谢舅舅起死回生,下一次,夕儿会学好棋艺再来。”
骆平笑着目送她离开,继续与自己对弈。
骆修宇在训练新兵,守卫忽然来禀报,说表小姐来了,他便暂时将事情交给副手,而他前去寻纪梦夕,遥遥看见她从父亲的院子里出来。
“表妹,请坐。”骆修宇唤下人上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