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色冲天,沈透猛地一把把苍肆抱进怀里。
……
烟花燃尽,硝味灰白。
这天夜里,沈透是被疼醒的。
肚腹一阵又一阵地痉挛,钝刀刮割的惨觉从身体的深处剧烈地痛出来。这种熟悉的撕扯痛感充斥在五官,沈透蜷缩在被窝里,她浑身发冷,冷出一身的汗,粘粘腻腻的,把身上的睡衣都软潮了。
又湿又粘的寒气滞在皮肤上,塞进每一个毛孔,堵住痛感固若金汤。
终于忍受不了了,沈透伸手在床头柜上摸索一阵,拧开了台灯。
“啪”地一转,房间里亮堂了。
沈透一个转身,腹部一阵刮扯。她停住了,僵了一阵,才试着坐起身。腹内又一阵撕痛,疼了好长一段时间。
头发汗湿地贴在脸上,沈透停顿了一下,伸手把头发捋到耳后。
已经有很长的时间不曾发作了,以至于她真的忘记放肆起来。以往每月的这个时候,她都会避忌着寒性的食物,今天乐极,却连冰也吃了。
“红颜祸水,美色误国,真是有道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五章。深蓝月坠(4)
沈透捂着肚子,忍受住疼痛,虚弱地下床。
“啪”一声,房间里更加地亮堂了。
沈透走进客厅,伸出手在墙上试探,一小会摸索找到了开关。
客厅里的灯大亮,更显出夜的静。
妈妈在隔壁房间,沈透害怕吵醒她,于是轻手轻脚地打开抽屉,在里面翻找了一遍。感冒药、胃药、藿香正气丸……应有尽有,就是没有止痛药。
沈透左找右找也找不到,想是上一次已经把止痛药吃完了,眼下就只能泡杯浓浓的红糖水救急。
由于肚腹的疼痛,手也开始发颤,用勺盛糖的过程中撒散了大半,乱出一桌一地的颗粒。
一大杯浓浓的红糖水终于全部灌进肚里,沈透拧开水龙头,洗好杯子和勺子,又用抹布擦去了槽边的水渍,以及一桌一地的褐色颗粒。
沈透洗好抹布,顺手悬挂在水龙头的长颈上。她关了灯,又倒回床里。沈透拖过被子,掩在身上,邋遢地裹成一团。
疼痛感一阵又一阵袭来,沈透只能忍着。她用手捂着肚子,在心里数起数。伴随着轻轻的颤抖,小声地呻吟着细数。
忍到委屈,忍到忍无可忍,想放声号哭,却只能安静地泪流。
沈透把头埋进被子里,边想边哭,边哭边想,她已经一点力气也没有了,怎么还能够哭。
一团黑暗中,她颈项上的深蓝月坠隐隐光闪。
苍肆躺在床上,他睁开眼,觉得心中异样,屈指一算,知道沈透有事。
蓝光流彩,苍肆消失在床上,飘现在沈透的房间里。
他站在床边,看见沈透把自己整个人蒙进被子里。她哆哆嗦嗦的,像是怕,又像是冷,弱缩成一团。
台灯,吊灯都开着,照得房间里亮堂堂的。
苍肆坐在床边,在心里想:“她是不是做噩梦了。”
沈透疼得精疲力竭,同时被子里包裹住的一团热气正在拼命地使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