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肆坐在床边,在心里想:“她是不是做噩梦了。”
沈透疼得精疲力竭,同时被子里包裹住的一团热气正在拼命地使劲,想要努力地把她赶出去。
沈透留出一条缝,探出鼻子呼吸,昏花模糊中,她闻到了一股幽幽的清香。沈透打开了缝,看见苍肆坐在床边上。沈透抬起疲倦肿胀的眼皮,很吃惊地看清苍肆的确坐在她身边。
“你怎么回来?”
“你喊我了。”
苍肆把被子拉开,看见沈透一张脸白得毫无血色,样子很是憔悴,就像是不会化妆的人在脸上涂了太白太厚的粉底。
她的额头上满是汗水,汗水濡湿了她厚厚的头发,也把被子潮软得冰冷。
苍肆伸出一双修长的手摸了摸沈透的额头。
沈透撑着眼皮看见苍肆坐在床边,他撑着一个模糊的阴影。
他说过会时刻保护着她,就像是基础的本能一样自觉。
“苍肆。”她喊他。
苍肆听见沈透用一种潮湿的声音喊他,他紧张地问:“怎么了,不舒服吗?”
沈透昏昏沉沉地说:“不……不是生病,我睡一会就好。”
苍肆看见沈透苍白得没有血色的脸上冷汗如雨,他伸手把被子撇开,硬拉沈透坐起来,气急地说:“这么严重了,还不管他。”
沈透迷迷惑惑地看见苍肆把手搭在她的脉搏上,纤纤玉指放着蓝光。
她知道他是在治疗自己,于是挣了挣手,虚弱地说:“真的不用。”
苍肆压根不听她的,又把手移到她的额头上,闪放着蓝光盈盈。
沈透闭着眼也可以感觉到蓝色的暖光,她没有了办法,只得蹙着眉说:“我来例假了。”
话一出口,苍肆缩回了手,僵立当场。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五章。深蓝月坠(6)
沈透看着苍肆红白缤纷的脸以及窘立德姿态,嘴角上扬,微弱地笑起来。她才笑了一声,又翻倒了,软瘫回床上。尽管疼得连呼吸也颤动,沈透还是无可奈何气若游丝地笑了。
一段时间的停顿后,苍肆看着沈透又坐回到床边,迟疑片刻,拉住她的手,窘着眉问:“很痛?”
沈透苍白着脸,摇了摇头。正好一阵疼痛撕扯激将,她又点了点头。
沈透看见苍肆的眼睛离自己越来越近,头脑渐渐糊涂,目眩神迷,她瘁不及防地感觉到苍肆的手滑进被子,抚摸在她的肚腹上。
沈透吓了一大跳,慌地转过头去,她看着苍肆侧躺在她身边,凑近她耳边细语呢喃。
“一会就不痛了,马上就好了。”
沈透感觉到自己周身都暖着一种微妙的青草的呼吸。
温暖缠身,香气明灭。
此时无声胜有声。
苍肆拉开被子躺了进去,他把灵力源源地运于手掌心,贴在沈透的腹部,另一条胳膊也在被子底下抱住了她。苍肆知道这样对沈透一定好,她的痛楚会慢慢消退。
沈透腹部的疼痛感渐渐消失,她知道苍肆正在帮助自己。咚咚咚的心跳慢慢变响,声声铿锵有力,她发现自己是侧躺着的,压在了耳后的脉搏上。
感动和言语没有办法在同时进行,沈透找不到可以说的话,她依着苍肆,背靠进他的怀抱里,心中百感交集。
屋子里半明半暗的,月光挤破了头透进来。
苍肆用手指在沈透的后背上书写,一笔一画地氧。
他写的是,不客气。
沈透知道苍肆又运用了他的灵力,窥视自己的想法,于是语气平静地说:“这一次,就原谅你了。”
苍肆笑着说:“不是运用了灵力,只是因为很了解你。”
沈透躺在苍肆怀里,迷迷糊糊睡去了。她在进入梦乡前,突然想起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