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已至此,他能相信的人,唯有李君言一个,便当做赌上一回!
于是说道:“老夫曾统领户部,账册算筹最为拿手。”
“你既是大臣,也明白户部历来年关前,都需统算各项账册。老夫封户部尚书之后,年关查看账册,偶然算出一笔极大空缺,至少三百万两。”
“仔细查过各州递交的行文之后,发觉这笔钱在几位大臣,与皇城某些富商手中走过一遍,而后分散各地……”
“那笔钱……兜兜转转,进了黎王口袋?”
李君言额头冒出冷汗。
三百万两!不是小数目
!
这么多钱,能用来做什么?总共也就那几样罢了!
谢安看着他,微微点头:“不错,经手的人,多多少少都与黎王有关系,最后确实是落在他手中。”
“此事事关重大,黎王在朝中又根系深厚,老夫考虑家人,没有确凿证据前,不敢递交陛下,随后便私下带人调查,一路追踪到临州府,李大人可知老夫发现了什么?”
“黎王在临州府远郊安置了一支私军!人数逾千!”
谢安眼底血红。
黎王的狼子野心,自此已经难以掩饰。
他发觉私军,记录位置之后,便要回皇城禀告。
但很可惜,在离开途中,被黎王的人发觉。
实在无奈下,托同去之人将账册藏好,自己引开追兵。
险而又险逃回皇城后,便立即与李玄武禀告。
李玄武大惊,但苦于没有证据,要等那人将账册送来,才能对黎王动手。
只可惜晚了一步。
次日一早,朝中几位大臣便是奏报谢安谋反,在宅第中搜出甲胄弩箭若干。
证据确凿,又有数位大臣联名上书,请治死罪。
就连为他开言的关录几人,都被盯上,先后被弹劾下狱。
李玄武为保几人安全,便索性以谋反罪将
四人押入大天牢六层。
听到这里,一切来龙去脉,也算是有了个结束。
李君言深吸一口气。
“你是说,陛下为了保你们,才将你们四人押入大天牢六层?”
“正是。”
“说不通。”
李君言皱着眉头。
谢安的话其实可以理解。
毕竟大天牢六层,是整个大周戒备最严的几处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