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晚小姐,您不要担心与宫先生结婚后会受苦,自宫先生将您接到身边那一天,就开始为您打算了。”
晚翎突然头疼得厉害,于是深深地将头埋进了膝盖里。
白岸所说的宫慕深,一直都不是她印象里的宫慕深。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宫慕深的机器,而且也不是唯一的一架机器。
她一直以为宫慕深还有诸多备选人,就算失去她,他也会很快找到替补的女人,而且很快就会把她忘掉。
她也从来不认为,宫慕深这十年间没有找过其他女人,她以为他在不见阳光的地方,有着无数女人,只是没让她看见而已。
可现在,白岸却说,宫慕深爱她十年,等她十年,从来没有过别的女人。
这个真相,让晚翎觉得无比沉重,她宁愿宫慕深是个无情无义的浪子,宁愿他从未把她当作人看。
欠他的所有东西,她都可以拿命去还,可欠他的情,她拿什么去还?
白岸透过后视镜,看着晚翎的样子,颇感担忧,“晚小姐,您是不是真的不舒服?”
“我没事的,”晚翎摇了摇头,“我只有坐飞机有点累了,没有大碍。”
“那一会回去您好好休息,宫先生就在古堡里等着您呢。”
白岸突然感慨地道,“晚小姐,请允许我说句不该说的,您现在已经了却所有事情了,以后请好好守在宫先生身边。
我希望您对他好一点。
宫先生生下来就被母亲抛弃,没吃过母亲的一口奶,他这一生都非常孤独,心灵创伤很重。
只有您让他动了真感情,也只有您可以让他妄却那些仇恨烦恼,获得一些纯粹的快乐,您千万别伤害他。”
晚翎只是默默地坐着,不敢说任何话。
她此刻就像个破碎的陶瓷人,生怕自己说出任何一个字,都瞬间碎成一地渣子。
白岸再次透过后视镜看了晚翎一眼,总感觉她哪里不正常,但又不好再多问。
此后,车里很沉寂,就这样回到了古堡。
古堡座落在青山碧水之间,古堡门前,是广阔的草坪和花海。
此时是冬季,虽不见碧草茵茵,但道路两旁植满了在冬季开放的扶桑花。
一朵朵硕大的鲜艳花朵,开在碧叶之间,就像一团团燃烧的火焰。
晚翎坐在后排座上,透过车前窗,远远地望见了宫慕深。
他一身雪白青纹的修禅服,就站在古堡的门前,凝望着开进这片扶桑花海的车子。
他容颜胜雪,如一剪寒梅冷华流溢。
晚风卷起他长长的衣襟,更衬得他像极了一位不染尘埃的天神。
距离一点点拉近,晚翎呼吸也渐趋困难。
从前见他,只觉得他高不可攀,冷漠骇人,她一直把他当作掌控她生死的大BOSS。
今日再见他,她想把他当作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