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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十年里,他给了她最好的庇护,也给了她最好的感情,只是她从来没看透,也没有珍惜。
此刻,什么都来不及了。
她离开这里四年,走了一条很大的弯路,再回来这里,已经不再是他想要的那个纯白女孩了。
车子离他越来越近,她的心也揪得越来越紧。
驾驶座上的白岸,却是越来越激动了,不由自主便将车子开得更快了。
在距离几十米远的地方,晚翎突然开口道,“白助理,请停车。”
白岸不解,但还是依言停下,待晚翎下了车,他识趣地将车子开走了。
待车子消失不见,广阔的古堡门前,只有两个人。
晚翎站在柏油路中间,她的脚下是大朵大朵盛开着的扶桑花,脖颈间的姜黄色围巾被风吹开,长长地飘在身侧。
她面前的宫慕深玉树临风,目光温柔潋滟,还面带着微笑。
这是她第一次,见他如此温柔的样子,也是第一次见他如此纯粹的笑容。
他十年如一日地站在原地嗬护着她,可是她的世界早已沧海桑田,严重偏离轨道了。
她已不敢靠近他,因为她觉得自己不配。
晚翎眼底浸出的薄泪,在晚风里迅速干涸,被风卷起的长发舞乱了年华。
她看着宫慕深迈开步子,徐徐向她走来……
第二百八十四章狂怒
眼看着宫慕深一步步走近,晚翎的心脏也一点点揪得更紧,垂在身侧的手不断地紧握,指甲穿入肉里,也不觉得痛。
她像是石化掉了。
她倒宁愿自己此刻石化,心跳停止,变成一尊石人,就这么天长地久地站在这里,不再与时光同行,也不再有感情。
但她不可能石化掉,她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她依旧有感情。
他洁白如云,纤尘不染,而她觉得自己早已成泥,不配他了。
所以她想逃,逃到他的视线之外,以不再污染他的眼睛。
可是她又不能逃,站在他面前,任他惩罚,是她必须要做的事情。
宫慕深从来不像湛司域那样热情似火,他的感情都敛在深处,你只有将他放在心上了,时刻细细观察他,才能够本味到他的情丝。
晚翎从前不知,此刻知了,便能望见他的目光深处,那些沉厚的关切和期待。
他曾经无数次向她走来,她从未觉得他眼中有她,而此刻她才发现,他脚下的脚步子,每一步都带着深沉的情感。
因为她回来了,他的脚印都似乎铭心刻骨了许多。
她也是在此刻才发现,这十年来他给她的是大海一样的情深,而不是她一直以为的,薄凉机械。
她越发想逃了,他越是走近,她越是觉得自己不配站在他的面前。
宫慕深眼眸锐利,也很快就觉察到了女孩的紧张和僵硬,于是在离她大约十米的地方,他停下了步子。
这段距离足够她放松,也足够他观察得清楚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