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不可以这样?”大夫人好像对这个问题不能理解,“那你呢,你敢说你没做过么?”转而嘲讽的笑着,像是看不懂二夫人而笑:“你也莫在这里装道德有多高尚了,我们这些年,斗了那么久,都彼此了解对方玩的是什么手段。”
她慢慢站起来,慢悠悠的走到二夫人面前,轻轻的戳着二夫人的胸口。二夫人带了些惶恐,退后几步,带着点忧伤的眼神看着她。
大夫人拿着手绢擦擦二夫人脸上的泪水,看似体恤,实则玩味,说道:“那我举出几个例子吧,这些真是我佩服得不行的。第一个,在大前年去夜郎的途中,经过布山县,你设计一桩财物失窃,将我逼成了窃贼。第二个,从夜郎回来的时候,在句町国,你成功让我与采霞斗争,晚上用刀杀她,而你甘卧在榻上,去受着这份伤,让我关进居室好多天,我当时真是料想不到,你真敢假装睡在采霞的榻上。”摸了摸二夫人细腻的小脸蛋,无比怜惜:“有时,我当真佩服你的才智,不用自己出手就把所有人耍得团团转。哦对了,我想证实一个问题,在苍梧国祭拜姑姑的时候,那些个鬼啊怪啊是不是你弄出来的?你真够无耻的,对死去的亲人都如此不敬,亏你下得了手,你就不怕遭到天怒么!”
“我——我没……”二夫人抖得跟筛子一般,眼神不住的飘飞。
“罢了,最后还是我胜了。”大夫人收起她那尖锐的眼神,拍拍二夫人的肩膀,“我很喜欢看着你跟老爷落魄的样子。”挥了挥手,将身子侧过去,就像打发不相干的人,“你去找三娘,想要多少钱,说了便是。”
二夫人低着头,噙着泪要走。猛然间一个轻微的叫声响起“哎呀——哎哟——”
忙回头看去,大夫人满额头的汗水,扶着胸口喘着粗气,眼睛猛然一瞟再一瞪,便觉到一股劲风刮来。
“你——你——”大夫人话都说不利索,抚着胸口,向墙靠去,但是那锋利的眼神,绝对是要将二夫人千刀万剐否则誓不罢休!
“我没——我什么都没做——”二夫人慌了,转头抱头鼠窜般要走,心中惴惴不安。突然身形一滞,肚子被大夫人从后面死死的抱住。
“你个贱人……在菜里下毒——”大夫人一个字一个字的喷出来,像是用尽了力气。突然控制不住自己,身子颤抖不已,弯着身子呕吐着,想必肚子中已经翻江倒海。
“我不知……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发誓我真没有——”二夫人扶住大夫人,不停的证明自己的清白。
大夫人却犹如厉鬼,猛然一抬头,眼睛瞪得死圆,双手快如风,死死的卡住二夫人的脖子。头发一下子散乱,恐怖极了。两人顺势跌在地上,而大夫人则是骑在上面,大喘着气,用极强的意志克制自身不适。
(如果两人知道一点常识的话,就知道新鲜的黄花菜里有含有一种“秋水仙碱”的物质,它本身虽无毒,但经过肠胃道的吸收,在体内氧化为“二秋水仙碱”,则具有较大的毒性。得用水煮一下。但是,之前那个摊主善意的提醒了二夫人,二夫人却故意不做。)
二夫人显然喘不过气,不住的手忙脚踢,“我没……我没有……”眼睛泛白,一股窒息感传来。
大夫人忍着身体不适,使劲的掐着。但是肚子不住的翻滚着,让她放松了力气,弯着身子呕吐,却呕不出来。
趁着这个空挡,二夫人急忙起身,大喘着气,却撞到了大夫人的额头。大夫人一不小心往后一跌,后脑勺磕在墙上,破口大骂道:“贱人——贱人——”
“夫人,你怎么了?”老爷屋外有几个下人问道。
大夫人急忙大呼,“快来……”
倏然,口鼻一阵窒息,大夫人大睁着眼睛——二夫人翻身上来,死死捂住大夫人的口鼻。楞是支支吾吾发不出一点声音。
由于身子剧烈颤抖,二夫人更是捂紧了,不知是出于害怕,还是出于狠心。
“夫人——你怎么了——”一阵敲门声。
房间很是寂静,二夫人不敢发出一丁点声响,只听得胸中的心跳是怦怦直跳。不知为何,身子会自作主张的压着大夫人,更不知自己会捂住大夫人的口鼻。
她害怕,太害怕了。
“你们先出去吧呵呵。夫人正在和‘客人’交谈……”似乎是三娘的声音。
竟然是三娘让那些下人离去了!
“唔——唔——”大夫人动得更激烈了,眼睛向门口看着,瞪得倍儿圆。
二夫人再加把劲儿,用自己身上的重量施加在手上,绝对不能松开。身上蒸腾着水汽,那是她奋力发劲的结果。
渐渐的,大夫人慢慢闭上了眼睛,动作缓慢下来,最后无力的倒在地上。
二夫人才慢慢将手松开,目瞪口呆的看着,看着面前的大夫人就这么——就这么——
突然叫了一声,赶忙理智的压低着声音,从大夫人身上翻了下来,很是慌手慌脚,低声喃喃:“我没害你——我没有害你啊——”脑子彻底转不过来了。
躺在地上死静的大夫人,猛然之间睁开双眼,诈尸一般的扑过来,狠狠的掐住大夫人的脖子!
狠狠的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