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皱着眉毛,这感情成追悼会了吗?然后她赶紧叫停,“行了,我们现在是多想想办法,而不是在这里追忆往事。“
陈大人和有狐赶紧抹掉眼泪,转哭为笑,“那是,大夫人说的对极了。想办法才是主要的。”
大夫人想了想说道:“我是觉得,将船厂攻下来是主要的,因为他们是从船厂开始暴乱的,可以说是他们的重要地方。将船厂攻下来,他们一定会去救助船厂,此时再趁机攻打乌堡,他们一定是万万想不到的。”
又是刚才那个不知其名的富绅站起来,“我觉得我们先把田地要回来……”
陈大人微微笑道,依然安慰道:“唉——那事情不怎么着急。毕竟田地他们也要不了那么多,我发现他们打过之后,他们也没心思打理,要回来是很容易的。关键在于,怎么遏止这些暴民。”
有狐佩服得五体投地,赞道:“不愧是蒋府的姐姐啊。这样的高招都能想的出来,小弟万分佩服啊,以后要多靠姐姐帮忙才是啊。”
大夫人淡淡的笑道,虽然心中有一点点的怪异——这个有狐的亲戚关系很庞大。她说道:“我一个妇人其实不是很懂,主要是我那儿啊——权儿,带兵打仗,有些就跟我念叨。我不过是随便一说呵呵,不必介怀。”
陈大人若有所思,“确实这个主意不错,这些暴民绝对是想不到的。”然后笑道:“还是大夫人说的没错,我当时怎么没想到呢。”
“可是兵力不足怎么办?”大夫人问道,“这几次与那些贱民交战,损伤无数,这可如何是好。”
“大夫人担心关在坞堡少爷和少夫人,这样的心情能理解,兵力部署,这个不是问题,武帝让我好好的查查这事,我一定会好好的查查的。”陈大人义正言辞的说道,拿出地方父母官应有的姿态,保护好当地的受灾群众——虽然,都是大富人家,钱堆积在一起也能压死个人,但好歹也是受灾群众吧。
“你说堂儿还有素儿啊,他们可真惨啊!”大夫人谈及此处,立马脸色悲沉,再也无法淡定。抹了抹眼泪,又疑惑的问道:“那陈大人,你查的怎么样?”
“很明显,就是东方未明这群暴民干的,我已经将他们这伙人的罪行统统呈与武帝。”陈大人果断的说道:“不铲除他们,这个官我就不做了!”
*
陈大人言出必行,不出几日——
“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官府来了好多人,向船厂去了——”
这一呼百应,大家也急匆匆的拿着家伙冲出门外。
而宛兰和蒋堂还在躺着,就被人架住,连扇好几个巴掌,啪啪作响。
“肯定是为了你们而来的,当初就应该把你们杀了就不会那么多麻烦了!”
这人还没睡到自然醒呢,就被人给活活扇巴掌给打醒了。那是怎么样的一个煎熬啊,美梦未完,就要以这种残酷的现状接受现实的彼岸。
蒋堂困乏着双眼,心中一片怒火,“你们这些人,怎么可以随便打人。再说了,我好歹也是蒋府里的少爷,我让你们吃不了……”
宛兰也是半睡半醒,微微睁开眼,就看到蒋堂已经被五六个围在中间噼里啪啦暴打了一顿,她急忙叫道:“到底怎么了,怎么都打人了,打人是犯法的……”
“啪————”
脸上一记耳光扇过来,宛兰吃疼的歪下一边。站在前面的是个五大三粗的人,气鼓鼓的说道:“官府带兵前去船厂,估计是为你们而来!当初就应该把你们砍了。”
然后这个五大三粗的粗犷大叔就命令人将蒋堂和宛兰绑住,边拽边拉的往外走。
两人脑子里还跟浆糊似的,就被人打了,苦不堪言,然后跟着在后面,前面乌泱泱的一大群贫民,气势汹汹,手里拿着家伙——宛兰恍惚觉得,这是在拍港匪激战片吗?
到了船厂,前面已经红光一片,血流——不敢说成河,但起码倒地了几十具尸体。
那些贫民一见到官兵就气不打一处来,恶狠狠的拿着手里的家伙砸过去——这是积压了多久的怨恨啊!
宛兰和蒋堂也清醒了不少,在后面看着,虽然看不到激战的场面,但那船厂上的一个正在修理的楼船也拥挤着官兵和民众,时不时的看到有人或者尸体从两三层高度的船上掉下来,伴随着声声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