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有狼声回应,嗷呜嗷呜跟着叫。
尤小怜推他一下,蛊惑着:“走吧,活下去,我们还会再见的。”
阳奴没说话,看到了奔来的男人,是他,他认出他来,眼里嗜血杀意翻涌,他应该杀了他。
但他太弱了。
谢政安一脚踢开咬上来的老鼠,又一脚踩中咬上来的蛇脑袋,同时,随手从侍卫手里抢了弓箭,就对准了阳奴的脑袋。
阳奴没得选择,骤然伸手推下了尤小怜,那屋脊太高了,摔下去必死无疑。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连弓箭手也忘了射箭了。
他们纵然听了徐青瞻的命令,但其实是迫不得已放箭的,也注意着不要伤及尤小怜,不然早把阳奴射成筛子了。
阳奴还是趁机逃走了。
侍卫们纷纷追上去,知道杀不了阳奴,死的就是他们。
“尤小怜!”
谢政安那一箭到底没来得及射出去,就旋身而上,抱住了她。
尤小怜落入他怀里,虽是虚惊一场,依旧哭得凄惨:“陛下,陛下——”
谢政安紧紧抱住她,停滞的心脏渐渐恢复跳动,好一会,才说一声:“孤在,别怕。”
在场的人都跪了下去。
没了阳奴的号令,蛇鼠虫蚁全都快速退去了,如果不是一地的动物尸体,这个夜里,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陛下息怒。陛下恕罪。”
在场的人都跪下请罪。
包括徐青瞻。
徐青瞻走到皇帝外甥面前,也准备下跪,但被谢政安抬脚拦住了弯下的膝盖。
“陛下——”
徐青瞻看着皇帝,一脸愧色:“陛下,微臣有罪。那阳奴——”
他自觉罪在没看好阳奴。
谢政安听出他的意思,赫然抬头,深深看了他一眼,这一眼怎么说呢?
徐青瞻心头一凉:外甥从没这样看过自己。他竟为了尤小怜,这么看他,眼里没有敬重,没有愤怒,没有怨怪,就眼眸凉如水,像在看一个无足轻重的陌生人。
“舅舅,你罪在让她受了伤。”
他听到他这么说,语气里带着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