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道不大,依旧敲得她呼痛。
他在她呼痛时,舀了一勺药,又喂她嘴里去了。
“苦……好苦……”
尤小怜苦得往外吐药水。
药水是黑褐色,顺着脖颈流下来,染得她皮肤一片污浊。
谢政安看得皱眉,加上很生气,就捏着她的下巴,强行喂进去了。
他不温柔,或者说动作很粗鲁,这么强行灌药,就把尤小怜呛醒了。
“咳咳咳——”
尤小怜醒来了,呛得直咳嗽,因为咳嗽,胸口的伤牵动着,又晕染出了新的鲜血。
庞御医一旁看得清楚,特别紧张:“陛下,陛下,使不得,使不得,尤姑娘不能咳嗽啊。”
谢政安也看到她的伤加重了,心里一揪,忙收回手,连身子都后退一些,像是个犯错的孩子。
“……孤不是故意的。”
他只是想她好好喝药——她受了伤,要好好喝药才会好。
但他就不是个会照顾人的。
尤小怜想骂他都没力气,看他也觉得烦,就闭上眼,真恨不得死去了。
但药该喝还要喝。
谢政安看她没喝多少药,而药碗里的药所剩不多,也就是大半的药都被她浪费了,就扫了眼庞御医,让他重新去端碗药来。
庞御医很快端来的药。
谢政安这次没接药碗,知道她是上房揭瓦的性格,就故作冷淡:“既然醒了,就自己喝药。”
尤小怜正虚弱,病痛里,最是想依赖人,见他这个态度,心里寒得很,遂泪眼婆娑道:“不喝,左右都是死,不如早死早超生了。”
谢政安最讨厌“死”这个字,尤其从她嘴里说出来,就怒喝道:“尤小怜,慎言!”
他音量不自觉大了些。
尤小怜满眼的不可置信:“你、你还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