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凡没再问什么,边走边沉思。
于谦低声问:“可是有可疑之处?”
陆凡还是没有说话。
没过多久,韩知县便追了上来,一行人很快到了沈家。
陆凡直奔老两口卧房,重新勘察一遍,这才问沈从甲:“你可知你爹之前常年在外是做什么营生?”
沈从甲答:“是我娘那边的亲戚,朝廷要修建什么,那位亲戚认识些人,讨来了差事,算是工头吧,便将我爹也找了去,一干就是五年,中间偶尔回来看看我们。”
“你爹是工匠?”
“年轻时是木匠。”
“五年后你家便有银钱开铺子了?”
沈从甲点头。
“你可知你娘的这位亲戚现在何处?”
沈从甲摇头,说:“这些事我爹娘很少说,即便我们问起,他们也只嫌我们聒噪不肯多言。”
陆凡还想再问,有下人急匆匆跑来说:“老太太眼看不中用了。”
……
沈家再次里外一片缟素。
陆凡他们只得离开。
韩知县像是很是自责,在回去的路上垂头沉默不语。
陆凡先是跟流云低声说了些话,流云半路离开,而后陆凡又跟于谦和刘能说了些什么,这二人也离开了。
等回到县衙,韩知县抬头一看,只剩陆凡了。
二人都有些累了,便坐在签押房中歇息。
韩知县在大门口的时候便问过陆凡:“其他人都去了哪里?”
陆凡当时只说:“有事。”
这时韩知县又问:“他们都去做什么了?”
陆凡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大人刚刚情绪低落,可是自责中?”
韩知县沉着脸说:“沈家二老先后亡故,案子却还没有查明,本官自然难辞其咎,他们到底去做什么了?为何只我不知?”
陆凡笑了笑说:
“大人勿多想,他们有他们要做的事,大人也有大人要做的事,沈家共有五名下人,在案件发生之后,四人因各种原因离开,沈从甲说五年前他在绥安县外的村子找的这几个人,签的都是短约,眼下要劳烦大人想办法找到这些人。”
韩知县皱眉问:“这几人我都问过了,案发当晚都睡的很沉,且几人看着并无可疑之处,当时都被吓得不轻,后来会离开也属正常。”
“大人,”陆凡严肃起来,很认真的问:“是什么让大人之前觉得凶犯艺高人胆大,敢带着死者飞跃院墙,整开房门,将死者无声无息的挂在卧房之中?”
韩知县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说:
“沈家在城内也算是富户,又有店铺经营,难免让人产生觊觎之心,我问过沈从甲,他说五月份的时候曾有人想要买下他家的一间药铺,给出的价钱很是公道,但是他爹死活不同意,沈从甲说当时他们兄弟三人都曾劝过他爹,药铺他们不懂,全凭掌柜的说的算,这种买卖做下去迟早被掌柜的坑害,不如尽早卖了,但他爹始终不答应,买店铺的人像是一心想要,还曾安排过人到药铺闹事,想让药铺做不下去……”
“所以大人觉得沈家的案子定然是与那想买店铺的人有关?”
“买店铺的人并非绥安县人,他们曾想买通衙役,想让衙役陪着去威胁沈家,据当时被他们找的衙役说,他们一共有三个人,都十分的精壮,言谈话语间透露出都是一身武功……”
陆凡挠了挠眉心,这些信息韩知县之前没有告知,不可能是忘了,他叹了口气打断韩知县问:“衙役可有被收买?”
“我治下极严,他们不敢。”
陆凡挑了挑眉,心说不敢还能见到面?
“这几位衙役可在县衙,我能否见见?”
韩知县皱了皱眉,犹豫了一下,还是命人将衙役喊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