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从甲‘哦’了一声老实的坐在那里等着。
很快,韩知县带着绳索来了,进门便说:“这是绳索,衙役说当时这个结比较靠上,他们够不到,便用剪刀将绳索剪开放下的尸体。”
“真被你说中了!”刘能激动的吼了一句。
韩知县忙问:“有何推断是我不知的?”
陆凡看着系成死扣的麻绳,说:“很多推断,你都不知道,走吧,再去沈家。”
……
韩知县心里很着急,他昨晚想了一宿,反复琢磨陆凡的表情和言语,最终认定真凶必定是沈从甲,可陆凡几句话便排除了沈从甲的嫌疑,韩知县心有不甘,他还有很多疑问,他想找个单独的机会好好与陆凡说上一说。
于是,韩知县决定跟着陆凡他们一同去沈家。
知县出行有轿,可陆凡偏要让沈从甲带着,溜达着去沈家。
韩知县也只能陪着。
于谦走在陆凡身侧低声说:“若是咱们不来,这位知县怕是要整出个冤案来。”
前面的沈从甲回头看了看,长叹了一口气。
陆凡却说:“我没来,他想不到这上面,这位知县脑子里一根筋,用在读书上或许可以,用在查案上确实耽误事。”
“你说这两个月他都查什么了?”刘能凑过来低声问。
“查绥安县都有哪些武功了得的人,查沈家过往与谁结怨,查沈家周围的人,差死者身份,查百姓间谁在散播谣言。”陆凡看着前路轻轻的说。
沈从甲再次转头惊诧的看了看陆凡,像是在问:“你怎么都知道?”
刘能说:“听着也在理。”
于谦说:“这案子只要认准了凶犯武艺高强,能飞檐走壁,能入密室,便难再回头。”
“是啊,为何会认准了呢?”陆凡轻轻的问。
于谦低声说:“你不是说桥台县他们安排了清晨会看到的凶犯的人吗?这里或许也有类似的安排或者也像桥台县一样,县衙里安排了人对韩知县说了什么。”
陆凡扭头看了下于谦说:“若真是如此,这起案子不用找到真凶也能确认这里的案子与桥台县的案子,幕后是同一人。”
“现在还不能?”于谦问。
“现在……”
陆凡话没说完,便听到身后喧哗声,他回头一看,竟是有百姓认出了韩知县,正上前磕头,那人口中哽咽着说:“若是没有大人公正断案,我们一家今日怕是在喝西北风了。”
陆凡几人都站住脚回头看。
韩知县出了会儿神,像是在回忆这人是谁,而后将那人托起说:“理当如此,这是本官本分,你莫要激动,站起来好好说,如今你与你兄长可还有走动?”
那人愣了一下,随后低下头叹了口气说:“他,他觉得吃了亏,怎会再理会我?”
韩知县摇头说:“这便是你的不对了,他不念及兄弟情,你要多多迁就于他。”
那人躬身说是,再没说别的,这时又有百姓上前,有磕头的,有送些糕点酱肉的,都被衙役拦住了。
韩知县耐心的劝说百姓将东西收回。
陆凡笑了笑,转身继续朝前走。
刘能说:“看样子是个好官。”
沈从甲说:“经常听人说韩大人秉公断案。”
陆凡笑问:“你忘了他刚才审你的事了?”
沈从甲叹了口气,说:“这也怨不得韩大人,韩大人这两个月为了查明案情,着实费了不少心思,我家周围的邻居,我家的亲戚,店铺里的人,常去店铺的人……都曾被叫到县衙问话,可不曾找到任何线索……”
“韩大人没有问话你家中那五个下人?”陆凡问。
“问了,当天就问了。”
“你是说案发当日清晨,韩大人与衙役一起到了你家?”
“那是当然,如此大的案子,韩大人怎会不来。”